“你选我还是选她?!”
那眼泪像黄河决堤。
在目睹那个女人与白月光的生死抉择后,老大做出的选择,让我叹为观止。
“好了,都结束了回去吧。”
同事相互招呼着快走,毕竟上司的心情可不太好,哪怕他不喜欢她。
我点点头,拿起斧子砍刀什么的塞进包里,然后把包甩到背后背着。
身边的人都进了车,一辆辆快走光了,我也要进去了,可好像有人在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转过头。
手电筒晃到生锈的铁,破烂的工具与地上的杂草,晃过干燥泥土的地面。
没有人。
“快走啊。”
“喂,走了。”
坐上车,我们离开了这座废弃的工厂。
她是上司从少年时就喜欢的人,然而如今得偿所愿了,反倒开始追忆另外一个人。
感情就是这样,怎么选都会后悔。
我站在空旷的走廊里,面前是一张透明的窗户,我对着墨镜哈了口气,用袖角把它擦拭的光洁如新。
这次我们被派遣执行任务,远赴欧洲做一项生意,不过我这样的人身份低下,也只能打打下手什么的。
黑色的墨镜干净的能看到我的脸,还有身后的走廊。我十分满意。
忽然一阵风吹来,我立刻警觉的回过头,我又感到有人在看我。
这几天我睡不好,心神不安,总感觉背地里有什么东西,脸色也变得很差。
而且我总是梦到那天的废弃工厂,高高的月亮,深蓝的夜空,破败的工厂。
我躺在床上坐立难安,来回翻身,睡不着。
终于,我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
“你去哪儿啊?”
睡在另外一个房间的人出来喝水,他披着西服外套,奇怪的看着我。
“我,我……我睡不着出去逛逛。”我支吾着,说完就赶紧出去。
他正好也不困,当即把外套套上,“哎,我跟你一块儿吧。”
我和他都是保镖,为了保障雇主的安全我们都是住在离雇主很近的下一层,这次我们没经过报备就出走,严格来说是要受到处罚的。
不过大家都是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倒也不用太担心。
到了上次的废弃工厂,我便慢吞吞的闲逛,实则我想要找到那道目光的来源。
那他呢?我用余光偷偷观察他,忽然,看到他倏然收回的视线。
我和他逛了逛,夜实在太晚了,差不多一点钟,我和他都打算回去。
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那扇废弃的布满铁锈的蓝色大门,被风吹的发出老旧的破败音色。
从土里钻出的杂草长的又高又茂,在银白的月光底下摇晃着。
受过训练的我并不觉得害怕,毕竟作为一个保镖,要是这么简单就被吓到早就该被除名了。
他和我都很平静,闲扯着往大门走。
我们愈接进门口,风就越大,呼呼的刮来。
我们愈接近,杂草就摇的越盛。
这鬼天气,干冷的风吹的人眼涩,我和他都低头揉了下眼睛,再次抬头,我说:“咱们快走吧,回去太晚不好交代。”
他点点头。这时我们重新看向大门,风一刮,盖住月亮的云层飘开。
我和他的手电筒的光束上下摇晃着,照到大门前。
她的眼睛立刻被晃了一下。
不由得偏头闭开。
那一团潮湿的,湿冷的,发丝在空气中漂浮。
乌黑的,冷寂的,像风般飘零,
这就是我所见到这一幕的全部形容。
也许是出场不太好看,她扶住墙门的手收了回去,站直身子,唇角带了点笑意,郁郁的眉眼弯起。
她的手指轻轻勾上发丝,捋到耳后,那些被静止的手电筒所照射透亮的发丝,像深夜老林一样的雾一般升起。
但凡不是现在这个画面,我必定能开玩笑的想,这怎么还扯上灵异了。
可现在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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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版可以看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