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原因。
有人猜测是因为在西地的某处有先天至宝,心魔无从施展,即使施展也有所限制。
高武面露惭愧,“我知道娘子真的很好,正是如此,我才不忍心。”
说完他摇着头叹着口,一副痛苦不堪却又深情款款的模样。
叫人看了都觉心酸,可我只觉得恶心。
老妇顿了顿继续,“收到你来信之时,秋素正好诊出怀了孕,她们便与你去了信,算来正是你赴京的前几天,本该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可如今……”
“真是造孽啊。”老妇说得悲切。
周围一刹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那一直不曾说话的老者看向高武,上下嘴唇几度张合,最终还是出了声,“小武,秋素腹中再怎么着也是你的骨血啊,还是……还是请道长手下留情,放了……放了她吧。”
老妇连忙道,“是啊,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啊。”
看这情景,似乎和后面的谩骂指责完全有些不沾边,怎么样都感觉这些人或多或少还有些良心。
但这老者和老妇那苍老恶毒的声音,我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过。
说什么妖怪哪有什么善心,为他们治病定是不安着什么好心。
说什么孩子是个半妖,留着也是祸害,千万别同情,就不应该让那孩子生下来。
好似有风在空中拂动,泛出波澜,我抬头望向那棵樱桃树,有树叶落下。
不对,奇怪。
为何树叶落在半空中便消失不见?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高武和景衡听到老妇和老者的话,怎么就没一人做出一点反应?
我扫向两人,这才知树叶的落下原来是景衡在暗中施法。
他这是在做什么?
高武面色仍见悲戚,可那眼珠子分明在转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话语,以保持他的虚假模样。
现在还在伪装,可后来,他是连装也懒得装了。
我的眼角余光清晰地可见高武腰间的钱袋子膨胀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那钱袋子的系绳断了,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出一地金灿灿的金叶子。
高武有些诧异,不明所以地看向景衡,见景衡冲他点头,很快勾勒出一抹邪魅笑容,像是心领神会。
原来是这样。
竟是树叶变成了金叶子。
原来那所剩无几的良心是可以用钱财来收买的。
可还真是讽刺。
我望向那几人,果然,他们的眼睛已经发直,盯着那金叶子,贪婪的神色毫不掩饰,连那老妇也是如此。
我想接下来的,已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因为再继续下去,只是徒增伤悲和厌恶罢了。
想来,即使周秋素戳穿,那些人也不会相信,怕是只会是恶语相向,待到那金叶子的术法失效时,怕是他们也会以为是周秋素搞的鬼。
我背过身,抬手拈指,犹豫了一会,选择其中一个咒语,朝着手掌中的绞云珠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