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医治的法子?”谢闻洲目光紧锁着她,眸底残红一片。
裴言语气稀松道:“放了她吧,你给不了她快乐,再锁着她,她会郁郁而终。”
谢闻洲心底翻滚强烈的钝痛,闭了闭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裴言目光落在眼神犹如一潭死水的向淮月身上,轻声说:“阿洲,你喜欢鲜活的,活泼的,明媚的她,可她如今被你折腾成这副模样了,你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爱到极致是成全,而不是占有,不要把她扼杀在自己手里,否则你会悔恨终生。”
“我知道放手对你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可比起扼杀她,你更偏向于自己承受所有,不是吗?”
裴言走了。
谢闻洲坐在榻沿,宽厚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冷的素手,炙热一点点包裹着她。
他眉心紧紧蹙起,胸腔中似被利刃狠狠划过,疼得几近喘不过气来。
喉间涌上一抹气血,银白的衣裳顿时染上猩红。
“滴答”——
鲜血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突兀。
谢闻洲就这般在塌沿坐了一个时辰,动都没动一下,目光紧紧攫住她的脸庞。
时间一久,他唇角暗红的血液已经干涸,脸色是病态的惨白,黝黑的瞳仁透出孤寂凄色。
向淮月双眸一直睁着,仍是空洞无神,没有一丝灵气。
谢闻洲轻声哄道:“小公主,你乖乖睡一会儿,好不好?”
近乎哀求的话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倏然,奴仆站在门口,肃声禀告道:
“少主,线人来报,他们将至,是否要将公主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