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地往楼上走，找到固定的房间，往美人榻上一躺， 举手投足像个老练的熟客。
江净月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好奇心爆发，眼睛发亮，这瞅瞅那瞅瞅。
一旁的老鸨笑得眼都不见缝了，这周姑娘可是贵客啊，金蟾吐钱似的，每次来都大花一笔，简直是他们猎月楼的金疙瘩。
周怀璧打断老鸨的献媚，“听说来了位鲛人公子，一曲琵琶名动猎月，我就是被吸引来的。”
风韵犹存的妇人也不生气，笑道：“周姑娘欣赏，是我们的荣幸。可不巧，他已经被别的客人点了。”
周怀璧扬手，豪爽道：“加钱，他今儿我包了。”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
她就喜欢这样爽快的客人。
厢房内香烟缭绕，周怀璧拉着江净月坐在身边，递给她一杯酒，示意她放松，“别紧张啊，又不做什么。听曲看舞，很好玩的。”
江净月一下支楞起来，“我没胆怯，第一次来，有些不自在罢了。”
“好好好，信你。”周怀璧也不点破她，慵懒地靠在她身边，“你说，做一个气质女流氓多好啊，有财又好色，肤浅又快乐，管他魑魅魍魉，开心就好。”
江净月立马点头如捣蒜。
“对。生而为人，好点色怎么了！”
男人能来，女人为什么不能来？
可是当一排排大帅哥站在江净月面前时，方才的豪言壮志顿时烟消云散。
七八个俊男齐刷刷看着她们，抛媚眼的抛媚眼，含情脉脉的含情脉脉，冲她们微笑，异口同声：“两位姐姐好！”
长相各有各的俊俏，常年浸染猎月楼多年，一举一动皆是恰到好处的风情。
江净月紧张地捧着酒杯，一时羞赧：“弟弟们好。”
说完便对上其中一人的目光，那少年冲她温柔一笑，江净月登时迷了眼。
该死的！
以前她觉得馆子好脏，现在觉得她以前好装。
周怀璧“嗯”了声，随手点了两个，在一旁喝酒，“该唱曲的唱，该跳的跳，其他的去伺候我妹子，她刚来，你们好好表现，让她开心。”
“对了。鲛人呢？”
语毕，一声清盈琵琶音，并蒂莲盛开的屏风后，清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江净月心神一震，循声而去，前奏落尽，那人抱着琵琶，缓缓从屏风后出来。
她看见一张、被天神眷顾的、极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