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2 / 2)

不放心道:“夫君,还是将施大夫请过来吧。”

若只是单纯的媚.药倒也还好,净室里那满满一浴桶的冰块想必能压制下去,若是其中掺了毒,那后果是怕要严重得多。

容煜略一点头,又在云霓转身出去前道:“公主现在,还是莫要和我说话为好。”

云霓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抬眸见他眸色沉沉,墨黑的眼底全是她的身影,带着无可言说的欲念。

云霓忽地明白过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房门。

容煜见她跌跌撞撞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一下,而后入了净室,脱去衣袍,将自己埋在层层冰块中。

施闻来的时候,浴桶里的冰已化了一小半,容煜阖眼依在桶沿,下颌崩得紧紧的,显然已人脉多时。

施闻一见便皱了眉,赶忙为容煜把了脉,退出净室,一眼便看见在房中等待结果的云霓,沉吟一番,上前行了个礼道:“王爷误服的这种药,药性极烈,若是寻常的药,在浴桶里泡上一会儿,也许能压制下去,可这药的药性,只怕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若让王爷在冰中泡上许久,寒气入体,也不是个办法。”

施闻说罢,瞧了一眼云霓的脸色,见她面露担忧之色,便继续道:“我去熬一副解药方子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但抓药煎药没一两个时辰弄不好,待解药熬好,只怕王爷要么是在冰水中冻出个好歹来,要么就是被这药力憋出个好歹来。”

施闻说话直,也不知容煜与云霓间并未有夫妻之实,在他看来,这事儿其实很好解决:“不过王妃放心,虽然这药烈,却除了这方面外并无其他的影响,王妃方才担忧是毒,眼下可放心了。”

依着施闻走南闯北的经验,这药约摸是烟花柳巷里的高级玩意儿,给达官显贵助兴的,除了药劲儿大点儿以外,其他并无毒害。

施闻说着,觉得自个儿今日的工作告一段落,对云霓一抱拳,就要回住处去了。

听闻此要无毒,云霓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会儿见他要走,出言拦道:“施大夫,您还没说这药究竟要如何得解?”

施闻“啊?”了一声,只当云霓是面皮薄不懂这些,但容煜的男女之事,给他施闻十个单子他也不敢插手,只得隐晦地提醒道:“您与王爷本就是夫妻,今日这事儿,王妃您作为妻子,比我这个大夫更拿得出解药来。”

云霓不解,她又不懂医理,如何能拿出解药?正要再问下去,电光火石间忽地明白了什么,面色顿时一红,向施闻道了谢,便让落画送施闻出府。

院中伺候的人个个都是机灵的,在晋王府这么些年也见过不少大场面,这会儿几乎都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全都退至院中,只留云霓在房中。

净室里安安静静,静得仿佛不似有人在里面。

云霓坐在床沿,内心天人交战。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下定决心般,起身往净室走去。

容煜姿势未变,依旧倚在桶沿,桶中的冰水几乎化了一半,没过他胸膛。

若非施闻方才说了这药性极烈,又若非浴桶中是渐渐消融的冰块,否则云霓只看容煜,当真要以为他不过是在沐浴罢了。

听得门边有脚步声,容煜睁开双眼,待看到云霓,复又闭了眼,冷声道:“出去。”

自二人同塌而眠以来,容煜甚少用这样冷淡语调同她说话,云霓听得心中一紧,但想起方才施闻说的“冻出个好歹来”和“憋出个好歹来”,又咬咬牙,行至浴桶前,犹豫一瞬,抬手搭在容煜肩上:“施大夫说了,此药药性虽烈,却是无毒。”

云霓原以为会触到与冰块同样温度的肌肤,可当她的手真真切切地搭上去时,指尖下肌肤的热度让她一怔。

见容煜任何反应也无,云霓硬着头皮直白道:“我可以帮你。”

容煜闻言掀了眼皮,勾唇笑了笑,只是这找却带着冷意:“帮我?不必。”

她这样直白的示好,容煜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似乎还带着些不屑,云霓心中一紧,觉得屈辱又委屈。

还没等她说话,容煜继续道:“出去。”

这一声里,毫不留情。

容煜阖着眼,只想让云霓快点离开他身边。

再不离开,只怕药性就要取代他的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