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语气同云霓说话。
薛婉玉象征着地斥责了张嬷一句,而后埋怨道:“王妃也莫要如此疾言厉色,张嬷不过是心疼我,见我说话王妃不理会,这才想为我出头的。她年纪大了,王妃姐姐莫要责怪她了。”
且不说云霓听了这话如何做想,就连落画听了这话都忍不住赞她一声颠黑倒白,只是好歹忍住了,上前一步道:“薛姑娘一口一个‘姐姐’是何意?若论起薛家与容府的关系,你当唤王妃一声‘表嫂’才是。再说了,王妃出身皇家,金枝玉叶,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得上一句‘姐姐’的?”
薛婉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面色气得涨红,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一步道:“王妃姐姐,不,公主殿下,是婉玉错了,婉玉不该心存妄念,试图同殿下亲近。求您看在张嬷年纪大了的份上,饶了她吧!”
云霓听得莫名其妙:“本宫何时说过要责罚她?”
况且薛婉玉上一秒还挑衅云霓,下一秒又做小伏低,这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不得不让人觉得诧异。
云霓看着她,不由得微微蹙眉,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薛婉玉上前两步,抬手想去抓云霓的手,口中委委屈屈道:“我就知道殿下心善,只求殿下不计过往。”
云霓略略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想被她触碰,落画也上前一步,抬手挡住了薛婉玉。
而后不知怎的,就见薛婉玉一声惊呼,仿佛被下狠手推了一巴掌似的,歪歪斜斜地扑在地上,抬起头来哭道:“我知晓王妃恨我抢了王爷的关心,可也不能用如此手段欺辱我啊!”
云霓简直要被气笑了。
落画更是一脸惊诧,被薛婉玉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怔了一瞬,才转头对云霓道:“王妃,奴婢没有推她。”
云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相信她。
落画跟在她身边有一段时日,云霓也觉出来,落画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虽然应当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出门在外起一个护卫的作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若落画当真要对薛婉玉动手,只怕薛婉玉现在伏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了。
见云霓与落画主仆二人怔在了原地,薛婉玉心里暗自得意。薛父身边也有一个宠妾,从前薛夫人还在时,那宠妾就是这么颠黑倒白争宠的。
好在薛父干不出宠妾灭妻这档子事儿,虽说宠这妾室,却也足够尊重薛夫人,只是薛婉玉对薛夫人尤为不满,想着若是薛夫人争气些,她的日子就能更好过些。
因此,薛婉玉从前在家里时看了不少那妾室争宠的手段,这会儿便拿出来用上了。
但她只管照搬过来,也不管前因后果,倒显得她神经错乱似的。
薛婉玉伏在地上嘤嘤哭泣,张嬷一瞧,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嗓门哭嚎起来:“还有没有王法呀!还有没有天理呀!谁来给我评评理啊!可怜我家小姐,就是这样被你们欺负的?快来看呐快来看呐,王妃打人啦王妃打人啦!”
张嬷一声比一声高,周围的仆从全都被这动静儿吸引了过来,瞧见是云霓在此处,有机灵的顿时转身跑去寻管家,更有机灵的赶忙上前来半扶半抱起薛婉玉和张嬷,拉着她二人就要往梨落阁走,口中安抚道:“地上凉,表姑娘快起来,可莫伤了身子,快回房歇着吧。”
薛婉玉这段时日来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府中众人是瞧得一清二楚,云霓身子不好,这些天来都在房中有清雨姑娘陪着调理身子,府中众人也都知晓,先前薛婉玉围着王爷叽叽喳喳时王妃都没表态,这会儿只不过是偶然碰上便要打要杀了?
众人自然不相信。
更何况,落画是王爷亲自选了拨入王妃房中的忠仆,自然不会做出违背王爷王妃的事情,若是落画当真动了手,也定然是薛婉玉不敬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