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藏书阁,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月色之中。周围的树木在月光下投下一片片阴森的影子,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魏婴静静地站在藏书阁的外面,双脚像是被铅块重重地拖住,不敢往前迈进一步。他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略显落寞的身影。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和不安。
魏婴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藏书阁内那正在认真抄写家规的蓝湛的身影,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他想起蓝湛因为自己而向叔父请罚,如今独自一人在这寂静的藏书阁中受苦,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但那愧疚和心疼的情绪却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房。他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最终,魏婴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走进藏书阁,他缓缓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往回走。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温暖他此刻冰冷的心。
回到静室,魏婴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屋顶。他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心中满是对蓝湛的牵挂和自责。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魏婴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试图掩盖住自己内心的痛苦。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魏婴在疲惫和愧疚中渐渐睡去,可他的眉头依然紧蹙,就连在睡梦中也无法摆脱那份沉重的心情。
深夜,蓝湛终于抄完了家规,他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有些疲惫。回到静室,却发现屋内没有魏婴的身影,原本就清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多了几分黯然失落。他缓缓地走进屋内,眼神在黑暗中扫视着,似乎还在期待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底的落寞。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身体紧绷着,似乎还没有从一天的疲惫中解脱出来。
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魏婴的面容,那灿烂的笑容,那明亮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无奈的轻叹。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蓝湛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只是他的眉头也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也在寻找着魏婴的踪迹。
此刻,隔壁屋内,梦境之中《混沌诀》无意开启记忆,魏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看到蓝湛笔直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却依旧倔强不屈。蓝启仁满脸怒容,手中的戒鞭。
“忘机,你可知错!”蓝启仁怒喝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胡须随着他的怒吼微微颤抖。
蓝湛紧咬嘴唇,鲜血从嘴角渗出,却坚定地说道:“叔父,忘机知错。”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
蓝启仁说“戒鞭伤痕永不消退。这是不是伤了三十三位长辈?我罚你三十三鞭,你可服气!令罚,不辨是非,不遵训规,不敬长辈,忤逆不孝”
蓝湛坚定的说道:“忘机领罚。”
蓝曦臣在一旁焦急地劝道:“叔父,息怒。忘机他只是一时糊涂。”蓝曦臣的脸上满是忧虑,眼神中透着对弟弟的心疼。
“糊涂?他这是公然违背蓝氏家规,败坏门风!”蓝启仁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戒鞭再次扬起。
蓝湛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但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声音虽然虚弱却坚定无比:“魏婴他并非有错,只是仙门百家容不下他。”
魏婴在梦中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想要冲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大声呼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梦境中的天空变得阴沉,狂风呼啸,仿佛也在为这残酷的场景而悲叹。
魏婴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便急匆匆地起身,慌乱地打开了蓝湛的房门。屋内,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蓝湛安静的睡颜上,那熟悉的轮廓让魏婴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的脚步轻缓,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走到床边,魏婴痴痴地看着蓝湛,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怕。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如同寻求安慰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抱住了蓝湛的腰腹。
“二哥哥,我害怕。”魏婴的声音带着颤抖,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发抖。他把脸深深地埋在蓝湛的背上,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蓝湛的衣衫。
蓝湛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这份不安的拥抱,虽然没有醒来,但身体却条件反射般地动了起来。他伸出手臂,将魏婴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