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整军的号角声还在营地回荡,士卒们日夜操练,挥汗如雨,器械打磨、阵法演练如火如荼。宋江刚部署完长远规划,还没来得及稍作喘息,新的战报如炸雷般轰然而至——辽军竟联合了其他几支北方游牧部落,重组起一支声势浩大、兵力超五万的联军,再度压境。
宋江紧急召集众人,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他紧攥拳头,面色冷峻:“辽军贼心不死,此番卷土重来,兵力大增,来势汹汹,诸位可有破敌良策?”众人神色各异,皆陷入沉思。
吴用率先打破沉默,轻摇羽扇,缓缓说道:“哥哥,敌军虽众,但联军刚成,各部之间难免心存嫌隙、号令不一。咱们可先派细作混入其中,散播谣言、挑拨离间,让他们内部生乱;再寻战机,集中兵力突袭其要害。”宋江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赞许:“军师此计甚妙,先乱其军心,咱们便能掌握主动。”
林冲站起身,双手抱拳道:“辽军新添不少骑兵,机动性极强。我建议在营地周边多设陷阱,绊马索、陷马坑一应俱全;再安排神箭手隐匿暗处,专射敌军马腹,先挫其骑兵锐气。”众人纷纷点头,认可这一应对之法。
李二狗坐在角落里,眉头拧成个死结,双手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心里暗自琢磨:“辽军这回来势太凶了,联军人多势众,光听这兵力数目,头皮都发麻。虽说军师和林教头的计谋精妙,可战场上变数太多,就像暗夜里藏着数不清的冷箭,指不定啥时候就射出来,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兄弟们就得吃大亏。”
想到这儿,他抬眼望向帐中那些满脸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庞,心头一阵酸涩:“咱刚熬过疫病、击退过辽军,正是急需休整的时候啊。多少兄弟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夜里疼得翻来覆去;还有的兄弟,亲人离世都没顾得上回去看上一眼,满心满眼就想着守好营地、打退敌军。这硬仗接二连三,也不知大伙还撑不撑得住。”重重叹了口气,他又默默给自己打气,“但怕有啥用?退缩绝无可能,身后就是家国百姓,丢了阵地,大伙都得沦为亡国奴。”
接着,李二狗深吸一口气,沉下心分析眼下战局:“这次辽军拉来的联军看着唬人,实则破绽不少。他们新凑到一块儿,各部之间语言不通、习俗各异,军令传达怕是都成问题,更别说默契配合了。方才军师讲的挑拨离间之计,正是打准了他们这要害,只要搅得内部人心惶惶,联军的战斗力起码得折损大半。”
“再看辽军新增的骑兵,机动性强是不假,可骑兵最怕啥?怕陷阱、怕突袭。林教头提议设绊马索、陷马坑,专克骑兵,妙啊!神箭手瞅准马腹射,马一倒,骑手摔个七荤八素,骑兵的优势瞬间就没了。咱梁山军熟悉周边地形,提前布局,以逸待劳,倒也不是毫无胜算。”
计议已定,梁山军迅速行动起来。时迁领一众身手矫健的兄弟乔装改扮,化作商贩、流民,混入辽军营地。他们四下散布流言,说某部落私通梁山、意图保存实力,又传辽军主将克扣军饷,引得联军内部猜忌丛生,士气渐颓。
与此同时,营地外陷阱密布,绊马索巧妙隐藏于草丛,陷马坑底部插满尖刺;神箭手们潜伏在高地,搭箭上弦,目光如隼,死死锁定敌军必经之路。
辽军联军气势汹汹而来,先锋骑兵刚踏入埋伏圈,就听一阵惊呼,战马纷纷倒地,骑手被甩飞出去。“有埋伏!”敌军惊呼声响彻旷野,一时间阵脚大乱。梁山军趁势万箭齐发,喊杀声震天动地,如汹涌潮水般杀出。
辽军主将见状,挥舞长刀,竭力嘶吼着稳住军心,组织反击。可联军各部慌乱之下,配合全无,自顾自逃窜、抵抗,毫无章法。激战正酣,阮氏兄弟率水军从侧翼河道突袭,战船如利刃般切入敌军后方,火箭齐发,烧毁大批粮草辎重。
“不能退,给我顶住!”辽军主将红着眼咆哮,却无力回天。梁山军愈战愈勇,将士们杀红了眼,刀枪翻飞,血花四溅。眼见败局已定,辽军残部丢盔弃甲,作鸟兽散。
正当众人准备回城庆功时,京城钦差却快马加鞭赶来。钦差宣读圣谕,声音高亢:“陛下听闻梁山军连番苦战,战功赫赫,特命尔等即刻班师回朝,另有任用!”众人面面相觑,营帐内瞬间议论纷纷。
宋江心头一紧,暗忖:“如今辽军虽退,可隐患尚存,此时班师,边境百姓咋办?再者,朝中高俅余党未清,回去怕又陷入权谋漩涡。”可圣命难违,他只能率众谢恩。
回朝途中,宋江一路心事重重,反复叮嘱众人:“兄弟们,回了京城,言行务必谨慎,切不可莽撞行事。朝堂复杂,高俅虽倒,余党仍在暗处,咱们须步步小心。”
李二狗听在耳里,心里犯起了嘀咕,缰绳在手中不自觉地收紧,勒得手心生疼:“回京城?那可是个龙潭虎穴,高俅的余党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咱梁山军都是直肠子,哪玩得转那些朝堂权谋?平日里跟兄弟们在一块儿,直来直去惯了,动动刀枪还行,耍心眼、玩计谋,真不是那块料。稍有不慎就得被人算计,这一路,可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