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庄的烽火才熄,那股刺鼻的硝烟好似仍萦绕在梁山的上空,久久未曾散去。兄弟们尚未从连番征战的疲惫中缓过劲来,好好地喘上一口气,养精蓄锐一番,不想,又有一道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如汹涌的怒涛,猛地拍击在这梁山泊上。曾头市,那个往昔令梁山痛失晁盖哥哥的伤心之地,仿若一条在暗中蛰伏许久、养足了精气神的恶蟒,此刻又吐着阴森的信子,再度兴兵来犯。更为人所不齿的是,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地勾连了金国的一股凶悍势力,妄图借助这股如狼似虎的外力,将梁山连根拔起,夷为平地,以报昔日之仇怨。那股子狰狞的狼子野心,恰似在暗夜中闪烁着幽绿寒光的恶狼之眸,令人见之胆寒,其险恶居心,已然是昭然若揭。
宋江闻得此等噩耗,顿觉一股热血如汹涌的潮水,直往脑门冲去,双目瞬间圆睁,眼眶欲裂,心中那复仇的熊熊烈火,仿若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曾头市啊曾头市,前番你们用那阴险狡诈的手段,残忍地杀害了晁天王,此等血海深仇,至今尚未得报。如今,你们竟又不知死活地勾结外敌,前来侵犯我梁山,这等仇恨,若不报之,我宋江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晁天王的英灵,还有何颜面站在这一众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众兄弟,今日,且随我一同出征,咱们定要将那曾头市踏为平地,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晁天王的在天之灵!”言罢,宋江“嗖”地一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凛冽的佩剑,那森冷的剑刃,在灿烂的日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决绝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腥复仇。众好汉闻听此言,齐声响应,那声音仿若洪钟大吕,震得忠义堂的屋瓦都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撼动。个个好汉皆是摩拳擦掌,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那眼神之中,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以及冲天而起的愤怒火焰,恰似一群即将冲破牢笼、奔赴战场的猛虎,只等那一声令下,便要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扑向猎物,将其撕咬得粉碎。
于是,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了,仿若一条蜿蜒盘旋的钢铁巨龙,在广袤的大地上缓缓前行,向着曾头市的方向疾驰而去。行至半路,李二狗纵马疾驰至宋江身旁,面色凝重,抱拳行礼后,进言道:“哥哥,此次曾头市既有金国援兵在侧,相助其威,想必那城防的布局以及作战的战术,定会与往昔大不相同,犹如披上了一层坚硬无比且令人陌生的铠甲。咱们切不可贸然行事,我建议先派遣一小股精锐之师,如灵猫探穴一般,小心翼翼地前去试探一番,摸准他们的虚实,探清他们的套路,而后再做周全的定夺。万不可因复仇之心过于急切,而盲目地发动进攻,重蹈覆辙,致使兄弟们陷入那凶险万分的境地之中。”宋江听了,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此计甚是稳妥,当下便传令花荣,令其率领一队轻骑,如疾风般迅速地先行而去。
花荣领命之后,率领着那队轻骑,仿若一阵旋风,风驰电掣般地朝着曾头市飞奔而去。不多时,便见他率领着队伍折返归来。只见马背上的花荣,身姿依旧那般矫健,面色冷峻,仿若一座冷峻的冰山。翻身下马之后,抱拳向宋江禀报道:“哥哥,此番前去探查,发现这曾头市如今在城外设置了重重叠叠的鹿角障碍,那些鹿角尖锐异常,交错纵横,仿若一片死亡之林,令人望而生畏;其间还隐匿着不少阴险的陷阱,有布满尖锐木刺的陷坑,人若踏入,必定被刺得血肉模糊,有暗藏机关的绊索,稍有不慎,触动机关,便会被绳索绊倒,人仰马翻。再看那城内,防守亦是森严无比,金兵与曾家军相互协同作战,彼此呼应,看起来训练有素,军容严整,实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觑啊。”
吴用听闻花荣的禀报,手抚胡须,微微皱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哥哥,我观那曾头市虽防守紧密,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铁桶,但那金兵与曾家军之间,语言不通,交流不畅,恰似两个咬合不紧密的齿轮,此乃其致命的破绽所在。咱们可趁此良机,在夜间发动突袭,如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逼近他们。先以火器强攻,火器的轰鸣声恰似那震天动地的霹雳,瞬间打乱他们的阵脚,令其陷入混乱与恐慌之中。而后再派遣那些善于近战、武艺高强之兄弟,如林冲、秦明等,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敌阵,利用他们彼此配合之间的间隙,见缝插针,各个击破。”
是夜,乌云如墨,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天空之上,将那皎洁的明月遮蔽得严严实实,天地之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梁山大军仿若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夜幽灵,借着这如墨的夜色掩护,悄悄地朝着曾头市逼近。随着一声仿若洪钟敲响的令下,李逵、鲁智深等率领的火器营率先发难。“轰轰轰”,火炮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那炽热的火光瞬间将曾头市城外照得亮如白昼,映红了半边天。火炮的威力惊人,一颗颗炮弹仿若流星陨落,精准无误地砸向那层层叠叠的鹿角障碍,鹿角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横飞;隐匿其间的陷阱也被触发,伴随着阵阵凄厉的惨叫,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晕头转向,乱作一团,仿若一群没头的苍蝇,在黑暗中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