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水晶一般晶莹的眼睛,在失去意识之前的一秒钟,还在紧紧地看着自己,似乎想要述说着什么,却又是有着巨大的悲痛。
苏染染嘴唇翕动,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而晕了过去。
徐天浩怔怔地看着这个娇柔的女人,实在不明白,她小小的身体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沉重,让她竟然可以露出这样难以承受的悲痛表情出来。
“染染,染染”雷子聪跑进凉亭的时候,苏染染已经晕阙过去了。他抱着苏染染,拼命地叫她,可是苏染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血!”同时跟过来的小梅,惊恐地看着红色的液体从苏染染的身下流出来。
雷碧华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所到之处,所有人都纷纷避让。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场让整个医院里的温度瞬间都降下来好几度,经过的人们都无不感到阵阵寒冷。
雷碧华走到手术室门外,雷子聪惊慌而无助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紧张地巴望着。不时有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
“医生,染染到底怎么样了?”雷子聪紧紧地抓住一个刚刚从里面出来的护士,很焦虑地问。
“孕妇大出血,现在需要紧急输血。”带着口罩的护士回答说。
“输输血?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很危险。”雷子聪慌乱地语无伦次地问。
“哎呀,现在还不清楚。”护士很不耐烦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去准备血浆。”
“你告诉我,染染她到底怎么样啊?”雷子聪却是不依不饶、
“少爷,你快放开护士小姐,不要耽误她去抢救染染啊。”小梅赶紧拉开雷子聪。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雷子聪不知所措,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一颗心早已经不知是否还在跳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碧华阴沉着脸冷冷地问。
“董事长,我们也不清楚。”小梅怯生生地说。
“不清楚?”雷碧华压着自己的怒气,狠狠地说,“你不应该是在染染身边的吗?你们不是应该在家里搞什么烧烤的吗?染染怎么会突然进了手术室?”
“这”小梅很为难地小心翼翼地说,“染染,哦,不,是少夫人,她和徐警官在凉亭里说话,我们都没有注意,然后突然突然就”小梅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徐警官?”雷碧华意外地听到这个名字,她回过头,这才发现徐天浩正靠着墙站立,神色凛然。
“徐警官。”雷碧华讪讪然地斜眼看着他,“您大驾光临我雷氏别墅是有何贵干呢?”
“吃烧烤啊。”徐天浩风淡云轻地说。
“吃烧烤?吃烧烤能吃进手术室?吃出大出血?”雷碧华冷冷地盯着徐天浩,“徐警官,你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警察也要讲王法的吧。”
“在您雷董事长的地盘上,我哪敢为所欲为啊。”徐天浩睁着惺惺忪忪的眼睛,淡淡地说。
“这阳城,还有您徐警官不敢的吗?”雷碧华冷笑一声。
徐天浩不言语,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和染染说了什么?”雷碧华双眼含怒地瞪着徐天浩。
“没什么。”徐天浩若无其事地说。
“没什么?”雷碧华可不相信,“没什么能搞成这样?徐天浩,你不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曾把染染带走过。”
“是啊,我当时要是不把她带走。那她不就要被你抓了吗?雷懂事长在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也喜欢玩绑架的游戏呢。需要我给您普点法律知识吗?”徐天浩不屑地睨了一眼雷碧华,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你!”雷碧华被他噎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闷闷地说了句,“这是我们的家事。”
“要真是您的家事,我可管不了。但我手上可还有个人命案子。您也知道,苏染染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这可是命案,您再有权势,也可是没权阻止我去找她的,还是说您是想妨碍警方办案吗?”
“你!”雷碧华愤愤地瞪着徐天浩,“你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可结果呢,还不是没有抓到犯人,现在又来骚扰苏染染,你们警察可真是会捡软柿子捏啊。”
“此一时彼一时,案情有了进展,我当然要重新询问了。”
“怎么?楚枫平的案子又有了新的发现?”雷碧华带着疑惑地目光看着徐天浩。
“这个,就恕我不方便透露了。”
“你还真是……”
“谁是家属,病人情况很危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突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里推门出来,紧急的声音如一声惊雷震呆了外面焦急等待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