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蟠儿。”
“今儿我听刘掌事他们所言,你和一些人签了这些文书?谁……谁同意你签的?”
“你有没有和我说过?”
“有没有和你妹妹说过?”
“……”
“你……你真的要气死我。”
“你……怎么会签那些东西。”
“……”
“……”
瞧着儿子酒醉癫狂的模样,薛姨妈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取过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又听蟠儿于宝丫头说的那些事,更为面上不悦。
宝丫头是未出阁的姑娘。
蟠儿就不知道一些礼仪?和琏儿他们吃酒,就谈起宝丫头,有那样的谈资?
还给宝丫头找上好的姻亲之事?
这件事……用的着他操心?
自己还没死呢。
蟠儿的那些酒肉朋友,年前的那件事……自己都看清楚了,蟠儿竟然还想要将宝丫头说给那些人?
岂非将宝丫头推入火坑!
真是喝酒喝糊涂了。
灌了两口黄汤,不去榻上挺尸,乱七八糟的事情乱说,乱七八糟的事情乱做。
如今。
都将薛家的产业拱手送人了?
真真要气死自己。
真真让自己以后如何去见蟠儿他们死去的爹爹!
让自己如何去见薛家的列祖列宗!
蟠儿。
年初和自己说着要接管丰字号,自己很是开心,也很是期待,也很有耐心。
上元节后,宝丫头说蟠儿对丰字号的事情开始不上心,开始不理会一些人和一些事。
自己也没有很在意。
若是蟠儿一下子改变那么多,自己反而觉得那不是蟠儿了。
现在!
现在!
蟠儿,真是自己的好蟠儿,自己想着就算蟠儿今岁将一些营生搞砸了,将一些营生亏损了。
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历练历练,如何懂得操持那些营生?
谁料……谁料……蟠儿竟然给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些惊喜,银子还没有赚到,家里的营生份例都开始分给别人了。
再等一段时间,是否丰字号也要送给别人了?
薛姨妈。
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怒火中烧,家里的营生,蟠儿自己无论怎么胡闹,自己都觉无碍。
将营生送人?
自己万万不能接受!
也不会接受!
那些营生是蟠儿的,更是薛家的。
含怒一语,抬手指了指放在身边案几上的一个打开的方长扁平木盒,里面有一份份文书。
白纸黑字,都有手印按下。
上面!
是蟠儿将精华原液份例分出去的文书,听刘掌事所言,蟠儿还有心思要将别的营生份例也分给别人!
这岂不是疯了?
不是疯了,如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京城、直隶、北方的丰字号营生,因宝丫头的缘故,数年来转好不少,银子也赚了不少。
只要继续走下去,营生会越来越好的。
银子也会越赚越多的。
蟠儿!
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怎么会签下那样的文书?
“妈……,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妹妹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妹妹,我想着给妹妹找一门上好的姻亲之事,难道还……还有错了?”
“妹妹,明儿把你的肖像画给我一幅,我到时候……到时候好给别人看看。”
“……”
“嗯?”
“什么文书?”
“妈,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什么签了什么文书?”
“……”
薛蟠泛着酒色红晕的胖脸上,于母亲之言给予辩解着,身为兄长,替妹妹操心那些事怎么了?
难道有错?
妈至于那样说自己?
文书?
什么文书?
什么不和妈、妹妹商量?
摇了摇头,踏着不为顺畅的步伐走了过去,顺着妈手指的方向,看向案几上的木盒。
里面有一些整整齐齐放在里面的纸张。
什么东西?
于妈看了一眼,询问一言,妈找自己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什么文书之事?
或者,别的事情?
“蟠儿!”
“你……,你真的要气死我,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和掌事们商量?就直接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