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缘嘛。是酸臭吧?你嫌人家头上虱子多,人家没嫌你身上跳蚤多吗?当时你俩没互相捉一捉虱子跳蚤?”摔死鬼怪笑。红白女鬼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摔死鬼见自己的“点评”引出红白女鬼的笑声,心气开始顺畅。“你别说,我的确很有女人缘,桥上那位美女姐姐说喜欢我,你们是亲耳听到亲眼见证了的。”流浪鬼瞟见红白女鬼的脸上开了花,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更加兴致高昂地继续说到,“再给你们讲一件我的艳遇。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捡到一床席子,铺到一处避风的垃圾桶旁边躺下睡觉,一个很有姿色的女人跑过来挨着我躺下,挺起一对大奶子在我身上磨来擦去,我见她的衣服巾巾挂挂破布条样的,连大腿都遮不住,我当时觉得,骚女人太不自尊自爱,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一定是一个下贱货,就一脚把她踹开了。”“哇,”摔死鬼说,“一个很有姿色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居然不上道,你挺正派的嘛。” “那当然,我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男人。”流浪鬼将脑袋一昂,一脸庄严的说。“你现在是鬼不是人!”摔死鬼纠正。红白女鬼“哈哈”大笑。流浪鬼肆无忌惮地盯住红白女鬼,一脸得意之色,他觉得自己彻底取得了胜利。摔死鬼肆无忌惮地盯住红白女鬼,一脸得意之色,他也觉得自己彻底取得了胜利。红白女鬼陡然收住笑声,脸上变幻出怨恨加懊恼之色,抬起“孤独”的眼睛望向远处,似乎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被无耻地争来抢去。听着两个活宝似的鬼魂争风吃醋无节操的鬼扯,马小跑哭笑不得。这两只穷丝烂叶的鬼魂,身处逆境却还保持着乐观精神,虽然是无知的乐观,却也并非毫无用处,起码能让他暂时忘却一路的伤痛,能让他暂时远离无尽的思亲情绪。听得“咚咚”两声闷响,马小跑偏头望去,看见彪伟两兄弟相继倒在桥头的地上,他翻身而起奔跑过去,摔死鬼、流浪鬼和红白女鬼也紧跟过去。彪伟彪巴两兄弟全身被血染得污红,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如今只剩些巾巾柳柳,魂体上到处都是洞,露出里面的骨头,好象被大群老鼠啃噬过。两兄弟的魂体抖动不停,犹如筛糠,很显然,他们在桥上遇到了几乎致鬼命的打击。这时狗面鬼也从桥廊中爬出。马小跑跑过去掺扶,问狗面鬼还有一个呢,狗面鬼魂体巨颤着有气无力地回答:“鸡、鸡哥被拖下河去了。”又牺牲掉一个同伴!马小跑和摔死鬼及流浪鬼面面相觑。马小跑想象着被铜蛇铁狗噬咬的情景,好象是自己的魂体被铜蛇铁狗噬咬着一般不停地颤抖。他立在原地发愣的时候,摔死鬼、流浪鬼和红白女鬼已分别将彪伟两兄弟和狗面鬼扶去圆圈内躺下。一群阴兵跑过来,他们没有责骂马小跑四个违反规定跑出圆圈,却催促他们再一次上路,丝毫不准备给彪伟三个后出来者喘口气的时间。马小跑听到阴兵的吼叫,从愣神中醒来,赶忙走向同伴,不料梅赛丽半道上截住他。“孩子,还好吗?”马小跑听见这声慈母般的问候,眼泪汹涌而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如此温暖心房的声音了,他多么想扑进面前这位妈妈一样的女人怀中。“哪些地方受了伤?”梅赛丽说着,转动马小跑的魂体四处查看,“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你要坚强些。”“阿姨。”马小跑再也控制不住情感,扑进梅赛丽怀中放声痛哭起来。“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梅赛丽紧搂住马小跑,轻抚怀中那颗可怜的脑袋。“后面那两个,还不快跟上来赶路?”阴兵怒斥。梅赛丽松开马小跑,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换掉他脖子上又脏又破的那一条。又从身上摸出厚厚一叠钞票塞进马小跑的衣服口袋,说:“进地府以后,这个你大约用得着。阿姨帮不上你什么忙,只希望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