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铁匠惊讶道。
几人寒暄一阵,随后何氏就去灶房烧菜煮饭,好奇的程素素也跟着去帮忙打下手,其他几人则在正厅聊天。
“俺李大柱小时候也有个修仙梦,无奈宗门的道长们都说我不具灵根资质,无望修仙。俺便只好断了这个念头。”
“不过一看到真的道长,俺实在羡慕得紧。咱们十里八乡的,也就出了几个筑基修士,都被那些宗门给挖去了,平时想瞅瞅修仙之人是个啥模样,也没法子。”
“来来来,不说这些丧气话,俺李大柱敬几位道长一杯!”
苏和与他碰杯,心底却转着念头。
这李大柱气息平庸,显然是个炼气门槛都没踏过的凡人。
他的话中也没什么纰漏,无脑吹捧了几句,表达了下对修仙的向往。
不过——
刚一进门时,程村长向李铁匠介绍他们几位。
在听到“青云宗的道长”字眼时,
李铁匠的表情明显不自在了几分。
这跟他媳妇那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苏和不能不在意这点。
饭菜上桌,李铁匠招呼众人吃饭。
何氏替李铁匠拉出桌子底下的长凳,其他人也各自入席。
“苏道长,书生那事儿您到底要不要问,小老儿可拉不下这个脸来开口啊……”
坐在苏和旁边的程村长,见他还没动静,忍不住低声问道。
苏和摆摆手道:
“不必问了,我自有答案。”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席间气氛和乐融融。
苏和等人也很识相,没去提李铁匠被戴绿帽子的事情。
不过等到李铁匠在门口送别他们几位时,
苏和突然开口道:
“李铁匠,是你杀了前些日子,在村子里借宿的书生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惊住了。
程村长张口结舌,没想到这青云宗的道长快言快语,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李铁匠发现书生勾搭自己媳妇,一怒之下将其杀死。
这个说法自然也曾在村内流传过。
不过没有证据,加之揣测太过恶毒,也就没人去提了。
程素素、赵长生二人,闻言却是点了点头。
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看来咱们的智商跟大师兄也差不多嘛”的得意模样。
李铁匠听了则是脸都扭曲了:
“苏道长,你红口白牙的,怎能凭空诬赖我老李?”
“不是诬赖。我甚至能说出你是在哪儿杀害那名书生的,以及抛尸的地点。”
“……”
苏和伸手指了指脚下:
“就是这个院子。你在这里将他杀害后,又将尸体藏到了那儿——”
他又伸手一指院子里的那口井。
李铁匠面色发白,额头冷汗涔涔而落。他身边的何氏一个踉跄,拼命揪住了她男人的袖子,才没摔倒。
“要我说出怀疑的理由也不难,首先是犬吠声。”
苏和说,
“我们是修道之人,一旦藏匿自己的气息,常人根本无法觉察。但我们来拜访时,院子里的狗却止不住地吠叫。程村长说过,他与你们家是相熟的,狗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警惕。”
“那么怀疑的方向,就要落在狗身上,或是这座院子本身了。我猜测这院子里,最近发生了一起凶残血腥的命案,这只狗受到刺激,才因此风声鹤唳,无比狂躁。”
其他人沉默不语,苏和接着说道:
“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李家媳妇舍近求远,明明院子里有一口井,她却不从这儿打水上来,偏偏要出门去洗衣服。我刚才已经看过,这口井并未枯竭,合理的原因就是,这口井曾发生过什么,以致李家媳妇不愿,或者不敢使用这口井。”
何氏娇怯怯的一个小娘子,此刻花容惨淡,仿佛风吹即倒。
“结合这两点,我大致推测了一下。会不会有人在这里斗殴,误伤人命,又不敢声张,只有抛尸井底呢?”
苏和说,
“至于斗殴的原因,不巧我们刚刚前来拜访时,也听了些村子里的风闻。虽然事情全貌多半没法捋清,总之大差不差。证据的话,待会我在井旁施法,若有盘桓此地,良久不肯离去的怨魂应召而来,问过它之后,应该就水落石出了吧?”
这一席话说完,良久无人应答。
半晌李铁匠才扶着他的媳妇,颤颤地抬起头来,声音嘶哑道:
“他把我婆娘勾搭上了床,老子要他一命,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