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礼。”太子坐正见萧安然一直垂眸面上露出一分和善的笑容。
“是,是你!”一直躲在萧安然身后的张小狗突然大喊了起来,萧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一个跃步冲向了萧云崖。
“就是你把我爹带走的,你还我爹,你还我爹!”
“哪儿来的混小子!”萧云崖一把将他制住,而后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这不正是他派人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娃娃吗?
“是你?”萧云崖一把撸起他的衣服身上破碎后的痕迹遍布全身,萧云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来人!”
“等等!”萧安然急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最深的那处破溃果然因为这样剧烈的动作而溢出鲜血。
几个小厮走上来要将那个少年捉起来,被萧安然一把挥开了手臂:“别碰他!”
“听她的。”还没等萧云崖开口,太子率先吩咐道:“你们都下去,萧将军留下。”
小厮们听到吩咐立马应声退了下去,萧安然这才回身朝夜七点了点头,夜七转身带着有些惊讶的萧晓离开了屋内。
房门轻阖,张小狗因为疼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萧安然急忙给他的伤口处坐着处理,萧云崖站在一边莫名的有些手足无措。
“请太子恩准给他个地方休息,他身上的伤口太深已经近乎能看到骨头了,如果再挣开伤处只怕是难以痊愈了。”
“好。”太子点头扬声吩咐了一句:“来人,将这个少年带下去好生修养。”
张小狗目光如炬愤愤的盯着萧云崖,被走进来的两个小厮架起胳膊给带了出去。
“你,你把我爹还给我!”
“你把我爹还……”
大门轰然关起,屋子里一片寂静,萧安然抬眸在两人之间逡巡了片刻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范敢问那少年的父亲何在?”
“死了。”萧云崖开口:“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满身溃烂,皮肉已经开始腐臭,已经回天乏术了。”
“你是在哪儿找到的这个小子?”
“人不是我找到的。”萧安然摇了摇头。
“萧姑娘……”太子愣了一下后这才改口:“不,皇嫂!”
“你怎么会出现在陇西?”
“我……”萧安然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却听到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太子眉头轻蹙:“进来!”
房门打开,一个身影背光而至,目光锐利的扫过屋内的每一个人,看到萧安然后才缓缓走来。
“皇,皇兄!”连祁光惊呼了一声,险些从床上跌落下来:“你,你醒了!”
“是,太子殿下。”连郕戟微微躬身,朝一旁的萧云崖抱拳道:“萧将军,别来无恙。”
“臣参见世子殿下。”
“怎么样?”连郕戟点了点头垂眸看向萧安然:“夜七说你今日去了那个少年的故乡?”
“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就算要出门,也务必叫夜七跟着你。”
“我知道了殿下。”萧安然点头,她本以为连郕戟一定会不让她再出门了,却没想到他只是叮嘱了一句就什么也没再说。
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在一起,太子脸上露出一分欣慰的笑意,可是站在一旁的萧云崖目光深沉的看着两人。
“既然太子殿下也在找那个少年,不妨就与我们说说吧。”连郕戟根本不等太子发话,自顾自的牵着萧安然的手走向一旁的座椅,没等她开口就伸手将人给按了下去。
转身自己也找了个紧挨着萧安然的位置坐下:“安然觉得呢?”
“也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个清楚。”萧安然微微颔首,转身抬头看向萧云崖。
萧云崖与她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半晌后才微微点头:“那就让臣来说吧。”
“几日前手下的人偶然发现了一个男人,明明身上的血肉都已经散发出**的气味,可是他就是凭借着毅力吊着一口气咽不下去。”
“只是回天乏术,就算是太医也无能为力,那个男人最后还是死了。”
“但是那人死相极其凄惨,叫人不忍直视,太医说有可能会是疫病!”
“为此我们在查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之后特意去了一趟他的家中,这才发现他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儿子,浑身上下也长满了脓疮。”
“这也更加确定了疫病的猜想,现在那个男人已经被拖出城外焚烧了,但唯有这个我们后来才知道的大儿子还一直寻不到踪迹。”
“现在看来,他身上也沾染了这种病症。”
“这就是我们目前知道的一切了。”萧云崖说完,目光静静的看向连郕戟。
连郕戟点了点头转头问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是疫病。”萧安然轻轻摇头,从怀中将收集来的脓液腐肉都放在了桌上,还有她今日在大冶村外收集来的散发着浓郁腥臭味的河水。
“我与那个少年接触过这些日子,倘若真是疫病,今日这屋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掉!”
“安然!”萧云崖眉头一蹙,不赞成的看着她:“莫要胡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