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雅低头扣指甲不说话。
聂南峥把饭菜摆上桌,喊温思雅吃饭。
两人坐在桌上,他靠到椅背上,低声问:“你把许珀的车砸了?”
温思雅的眼底带着隐隐黑眼圈,抬眼看着他。
聂南峥说:“他最近流年不利,别去招惹他了。”
温思雅垂下眼眸,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那日吃饭,聂南峥给宋满夹菜,细心地把葱姜蒜剔出来,只剩一块鱼肉放到宋满碗里,温思雅毫不怀疑,如果这条鱼有刺,他会把刺都挑出来再送到宋满嘴里。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恩爱的场面,胃里泛着苦水,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本意想留在宋满这里住一晚,看到聂南峥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瞬间觉得今天来得实在不是时机。
她故意把汤汁洒到宋满身上。
宋满没注意,被惊了一下,反过来问她,“你没烫到吧?”
温思雅面无表情地摇头。
聂南峥漠然瞥了温思雅一眼。
那件衣服被他拿去清洗,洗完衣服竟然还把客厅打扫了一遍。高大的男人,穿着衬衫黑裤,拿着一个拖把,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可他偏偏把一切做得井井有条。
温思雅承认那一刻嫉妒心理作祟了。
宋满没能看出她的这种阴暗心理,温思雅来的时候,穿了一件长袖外套,整个人瘦得像一个竹竿,在衣服里随意晃荡。
虽然宋满跳舞多年也会刻意保持身材,但脸上有胶原蛋白支撑,气色红润,身材瘦得健康。
温思雅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宋满不知道如何化解她的怨恨。
后来宋满问过温思雅,为何对许珀如此痛恨。她说明明看到聂南峥和许珀是同一类人,为什么许珀流连世俗,三心二意,可聂南峥却也她改变了呢?
宋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聂南峥是否真的改变了,还是从来未曾变过,对于聂南峥的真心,她无从判断,只是和他在一起时,那种踏实感让人无比依恋,她就顺着自己的心去了。
聂南峥收拾好一切,捧着笔记本坐到阳台上画图,阳台的视野很好,一眼能看到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其中有一栋是北城建筑设计院。
房间外传来宋满和温思雅若有似无地谈话声,他把剩下的窗帘拉起来,开始专心工作。
夜幕四合之时,送走温思雅,宋满和聂南峥窝在沙发里看肥皂剧,不知道在演些什么,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宋满忽然说:“思雅状态不太对。”
按道理来说,二十来岁的年纪,身体恢复应该很快,可她像吸血鬼几千年没吸过血一样。
聂南峥说:“她是心态出了问题。”
“舅舅待我很好,”宋满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不想看着她走下坡路。”
以温思雅目前的状态,恐怕已经影响生活和学习了,宋满没想到许珀对她的伤害那么大,
聂南峥拢了拢她的长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要自己去经历,才能不断成长。”
别人又能给到她什么帮助?
宋满深吸一口气,随意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他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带她出去散散心。”宋满想了下,“看看外面的世界,心情会变好吧?”
聂南峥寡冷的目光看着电视,不知道有没有把内容看进去,“未必有用。”
“或许呢?”宋满闲闲道,“能有个艳遇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宋满偷偷去看聂南峥的表情。
他四平八稳地盯着前方,修长的指节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勾了一下,“是吗?
你也想?”
宋满眼底泄露一丝狡黠,“那可说不准。”
聂南峥低下头,冷脸觑她:“长本事了。”
她转了半个身体,面朝电视的方向,“不信你试试?”
聂南峥呵她痒痒肉,把人追得满沙发乱滚。
“怎么试?”
他把她捧在手心里,怕她磕着碰着,养熟了开始得陇望蜀了。聂南峥把她到身下,漫不经心地挑下她的肩带。
宋满笑得缓不过气,抓住他冷白的手腕,“说正经的。”
“小长假我要带思雅出去走走。”她发现他的串珠不知何时带回手腕上了,幽幽的发出一种冷冽的松香木的气息。
聂南峥垂眸道:“我也去。”
“你别跟着。”
“怕你被拐走。”他说。
那是他们最为自在甜蜜的一段时间,互相陪伴,互相理解,互相开玩笑。聂南峥是真的对她很好,她想要的不想要的,他通通都会给她。
宋满长时间说话,他备好止咳生津地花茶,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