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连忙捧着段容时的脸,满心关切。
段容时情不自禁将脸在她手心蹭了蹭:“就是想你罢了。”
“落儿,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他想用力抱紧她,可顾及着她如今腹中的孩儿,便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
李卿落微微红了脸。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阿时,真的没有发生别的事吗?”
她心中甚至有些不安:“难道你后院也有别的女子了?”
“阿时,可是有人给你塞妾室了?”
“如果是发生了此事,我可不会饶了你!”
经历过师父一时,李卿落更明白了何为‘珍惜’。
珍惜眼前人。
珍惜别人求而不得的真情。
珍惜,对你真心之人。
她倒不是担心段容时变了心。
只是话本子也没有少听,那些以功求恩,却只是求将自家女娘送到主公后院的故事还少了吗?
如今段容时正是劲头上,怕是手底下也有不少猛将已经动了心思了吧。
段容时哭笑不得。
“胡想什么?”
“谁敢,我便剁了他们!”
他手指轻轻敲过李卿落的额头,语气认真。
“落儿,我段容时此生绝对不会是一个负心汉。”
“倘若有日我会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被旁人夺了舍,绝非我本人。”
“到时,你只管宰了我便是。”
李卿落‘噗嗤’一笑。
“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你今晚一直这么紧张的样子,所以我才会乱想嘛。”
段容时:“还不是因为我夜夜都梦见你。”
“而你现在回来,我还以为这仍然只是一场梦罢了。”
“落儿,答应我。”
“以后任何事,都没有你自己重要,包括我。”
“别再为他人冒险,付出性命。”
“我不想再孤单的一人……这简直就是噩梦一场!”
李卿落轻轻拍着段容时的肩,安慰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你现在有了我,就有了我这边的家人。”
“而且,你还有了自己的血脉,自己的孩儿。”
“阿时你……哎!他又动了!”
李卿落惊喜地立即拉着段容时的手又放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爹爹就在旁边?”
“今日动的必往日还要多些。”
段容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真的?”
李卿落:“当然是真的了。”
“阿时,你想要一个女儿,还是儿子?”
她盯着他的脸认真问到。
段容时想也没想就回道:“女儿。”
“像你或是像我都行。”
李卿落:“还是像你吧。”
“像你就是像母妃。”
说到母妃,而是相视一笑。
“母妃若是知道,也会很欢喜的。”
李卿落:“不知道母妃如今还是否会偶尔回来看望咱们。”
“也许母妃已经去了更好的地方呢?”
“不过阿时,说起母妃来,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得到答案呢!”
“你可知道,阿娜尔和母妃长得有七成相像!”
“而楼兰王后和母妃也有几分相像,她们是否都是兰海血脉?”
段容时并不惊讶。
虽然他并未见过阿娜尔和楼兰王后,但在南宫狄向李卿落讨要画像带去西域后,他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落儿可想听一听,我与兰海的故事?”
李卿落飞快的点着头:“想!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成为兰海王的!”
段容时先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握住她的手:“先吃饱肚子,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吃吧。”
李卿落确实还没吃饱。
赶紧又扒拉了几口,然后一擦嘴赶紧道:“你快说吧。再不说,我还怎么吃得下呢?”
段容时摸摸她的头,也不再逗弄她了,终于开口缓缓讲来:“在我十三岁那年,曾来过边关。”
“当时教我习武的师父,还是母亲自我幼时便为我留下的。”
“说他是我师父,但多年来他一直以主仆的身份与我相处。”
“我若是敬重他一分,他便会更加疏远我,所以后来,我也与他习惯了疏离的相处。”
“落儿,我很羡慕你和南宫先生能相处得像亲生父女一般融洽。”
“或许是我自己性子的原因,所以很难与谁真正地亲近。”
“除了你,我也做不到对谁再真正敞开心怀,倾诉这些过往。”
“不过十三岁那年,我还并非如此,身上还尚有一丝少年的天真。”
“我师父带我随军来到边关,在抵抗西域军时,他又带我故意脱离了军队,前往了昆仑山脉脚下的方向。”
“在途中,他才向我坦白了他真正的身份。”
“原来,他并非中原人。”
“但也并非西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