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烟这话说得严厉,不留一丝情面。
阿蓝心中寻思:“什么情况?难不成这傻子没用,竟没讨到主子喜欢?”
她只凝神思索了一秒,又突然想通了一个点。
“不喜欢她都送那么多钱!”
“这陆蕴兰是真有钱,自己更要抱紧这大腿了。”
绿烟也是个人精,自然将她眼底的算计都看了个清楚。
让阿蓝走远一点,她在花红耳边低声道:“夫人让我问你,要花多少钱,才能让你放心。”
花红一脸没理解的样子,绿烟又解释一句,“就是和她们从此划清关系,再不要有来往。”
“绿烟姐姐,我要想想。”
“好,”绿烟叹口气,“要是你舍不得家人,夫人也可放你回家团圆。永远。”
“不要,我死也不离开夫人!”
这句话说得有些大声,不远处的阿蓝都听到了。
……
翌日。
陆蕴兰才刚刚睡醒,下床穿鞋,习惯性地摸了摸团团和圆圆的鼻息。
恩,还活着。
她心安了。
绿烟捧了热水进来,见到这一幕,摇头笑道:“夫人你真是,每天都要探探鼻息。”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陆蕴兰坐在镜子前,抚了抚头发,“你当了娘就知道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可真是厉害,竟然生了两个人。”
“不是小狗小猫的,是活人诶!”
绿烟将温热的帕子递过去,又拿了梳子替她梳着头发。
“白怜儿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恩?”
陆蕴兰一脸迷惑。
“说是来向夫人谢恩的。长公主昨儿就将顾清妍的名字加了去,还特意说是你在她面前求了很久,她才答应的。”
陆蕴兰擦了擦手,“请进来吧,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王爷又该埋怨我了。”
说到这里,绿烟就觉得搞笑。
压低了声音,幸灾乐祸道:“听说王爷被那天的事儿吓坏了,这几日好像……都不能人道了。”
“小蹄子,一天从哪儿打听的胡话!”
“还是个没成亲的姑娘家,也不害臊。”
绿烟调皮地摇了摇肩膀,将门打开,说道:“夫人醒了,进来吧。”
“怜儿给夫人请安。”
“清妍给母亲请安。”
她们两个今日倒是乖得很。
梳子卡到了打结的头发,不等绿烟上前,白怜儿赶忙上前,替陆蕴兰温柔地打理。
“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夫人,之前是怜儿不对,怜儿这段时间想了很多,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要没有夫人,哪有我的今天?”
“偏偏我那些时日被猪油蒙了心,做了许多糊涂事。”
白怜儿的眼泪说来就来,陆蕴兰都有些恍惚。
该说你演技好,还是该说你演技好呢?
“夫人,您也当母亲了,应该能懂怜儿的心情。”
白怜儿看了眼还在跪着的顾清妍,“为了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妍儿的错,是妍儿不该来世界上。”
几行眼泪夺眶而出,顾清妍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害,大清早地就来演戏了。】
【梦都被吵醒了。】
顾团团翻了个身,不满地嘟囔一声。
“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成为公主的陪读还要看你的造化。”
“这样就很好了。”
“是是是,夫人能不计前嫌,怜儿已经很感激了。”
说话的功夫,白怜儿已替她挽好了发髻。
“去吧,你我终究主仆一场,你过得不好,我又能多开心?”
说这话的时候,陆蕴兰的脸上当真有几分悲戚之色。
白怜儿心中暗喜,忙趁此机会道:“夫人,不是怜儿挑拨离间,怜儿当真是亲眼见到如绿在扎小人……”
陆蕴兰抬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我待会儿还有事儿,你请便。”
白怜儿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顾清妍朝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又磕了个头,齐身退下。
陆蕴兰看着镜子的发髻,眸子里闪过一丝嫌弃。
伸手就把发髻毁掉,“重新梳一个。”
绿烟一边挽头发,一边道:“夫人信不信?”
“如绿不是好人,她就是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想借我的去伤害如绿,算盘倒是打得挺好。”
“如绿也真是厉害,听说她请了师傅,每天在学管家之术。”
“她自己还开了个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