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丰被这种疑惑打量的语气弄得有些尴尬,接着变为恼怒。
他之前只要想拿钱,陆蕴兰问也不问,就将钱拿出来。
还会比他要的多上许多,充分照顾他的自尊心。
“爷们朝堂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你就一句话,拿不拿吧。”
脸上眉头皱起,已不厌烦。
陆蕴兰嘲笑一声,顾成丰气得咬牙,拳头都捏紧了,追问:“你什么意思?”
“我本不想说的,可你这些年明里暗里从我这儿拿了太多钱,出的多进的少……”
“你意思是我花你的钱了?”
顾成丰啪地一下拍上桌子,撞到手肘,陆蕴兰手没拿稳,茶盏泼落,烫红了手。
花红“唉哟”一声,赶忙跑去拿药来擦。
顾成丰“哼”了一道,坐远了些,一脸你活该的样子。
陆蕴兰脸色沉凝,左手抵住炕上的小桌子,稍加用力,桌子就朝顾成丰那倒去。
滚烫的茶到顾成丰的下体,疼得他面色顷刻涨红,直感觉那玩意儿沾满了辣椒。
他痛得想捂又不敢捂,桌沿又摔下来,朝他脚尖砸了去。
等花红捧了烫伤药跑进来,就见到顾成丰捂着下体,疼得呲牙咧嘴又说不出话来的惨样。
陆蕴兰心道:“活该,吃软饭就吃软饭,还非要软饭硬吃,老娘的钱不是老娘的,还是你的啊?彩礼没老娘嫁妆一半多就算了,还只是走个过场,在我陆家逛一圈又回来你顾府了!相当于啥也没出就娶了个媳妇!嫁进你家,还天天打我嫁妆的主意!不要脸!”
表面上假装惊慌无措的样子,两只手在前面抓来抓去的,眼神含有恐惧,陆蕴兰急问道:“王爷,你没事儿吧?”
顾成丰急召府医去了,好不容易打发走。
绿烟扶了陆蕴兰上床,回道:“大少爷传话进来,说他们收拾了一下那几个使绊子的大臣。人家气不过,就来找他麻烦。他摆不平,只好来找主子借钱。”
“老太太这些年从我这儿拿了那么多体己钱,要钱找他娘要去,找我作甚?”
“团团如何了?”
“现抱着狼崽子睡觉呢。奴婢哄了好久,答应给老狼修一个好坟,还请道士来超度,她才肯放心。”
陆蕴兰没想到团团想要的是元清大师。
这可是南楚国唯一的“活佛”啊!
传说他性子极怪,喜怒无常,没人能摸得准他的脾气。
上一秒还笑嘻嘻地和你说话。
一句话说的不合适,他下一秒就拂袖而走,再也不来。
传说先帝想逼他做事,元清梗着脖子,宁死不从。
先帝没了办法,也不敢真杀了他,只得随他性子去。
前儿听说顾老太花了好大一笔钱得到元清大师的符水,骄傲得天天在其他老夫人面前炫耀。
毕竟元清道长见人全靠缘分。
若他觉得你不配,便是位列丞相,酬金几千万两,他也懒得搭理。
陆蕴兰颇为担忧地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她一边喝奶,一边用小手给狼崽子顺毛,让他也乖乖喝奶。
一人一狼,这样面对面抱着奶瓶子喝。
这几日的心声都少了好多,每天都不允许狼崽子离开她半步。
陆蕴兰拭泪,下定决心,不管有多艰难,她都要把元清大师给请回来。
传说元清大师他最爱钱……
陆蕴兰从小匣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正要关上,又凝神想了会儿,将剩余的银票全都取了出来。
元清道观。
道童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要敲门,门却在前一秒打开。
“徒儿,是哪家的人啊?”
道徒心里感叹自家师傅就是神通广大,忙道:“是顾家的人。”
“恩……走吧。”
元清大师摸了摸白发飘逸的胡子,深沉地点点头,拔腿就走。
这可给他的小徒弟惊讶坏了。
前儿的太尉可求了三小时,师傅都懒得搭理。
今儿只来了个丫鬟,还是给……狼超度这样很搞笑的事情。
要不是人家钱拿得实在多,他才不会冒着被打一顿的风险来禀告的。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灰色的包袱砸了过来。
只扯了个小角,徒弟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全是宝贝!
符水、符咒、八卦镜,还有各种开了光的、五颜六色的珠串……
师傅这要干嘛,想通了,要下山卖货?
把这一袋子玩意全卖了,够他们吃十八辈子的吧!
自他拜师以来,师傅都是那种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
平日里更是懒得要死,啥也不做。
符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