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满月宴后,如绿俨然以主子身份自居。
整日里和陆蕴兰姐姐长,妹妹短地说话。
顾成丰送来的补药,刚开始她还假意推辞,后面直接独揽,连陆蕴兰的那一份都克扣下来。
团团圆圆的饮食起居,她也越过陆蕴兰,开始照料起来。
甚至趁人不备的时候,以娘亲的身份哄着她们。
顾团团就没见过那么上赶着找死的人。
事情没做成之前就大肆炫耀,极尽狂妄,疯狂得罪人。
“团团,这是王爷赏下来的布料,改明儿给你做件粉衣裳可好?”
【咦!沃才不要死人的东西。】
顾团团见她印堂发黑,眼睛凹陷,小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如绿欲让她抱着,团团直接上嘴乱咬,手脚并用,撕来扯去。
“顾团团!”
如绿见这么名贵的料子掉在地上,气得上手就往她屁股来了两下。
低声骂道:“看日后你娘死了,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王妃娘娘,汤水已然备好。”
白怜儿敛眉顺眼,如绿使劲捏了一下顾团团的脸,而这一切都被陆蕴兰看在眼里。
“夫人,她真是太过分了,你瞧小姐的脸都被掐红了。”
“她多可怜啊,也不会说话,都不知道自己受委屈了。”
如绿仔细哄着顾团团。
陆蕴兰捂了捂耳朵。
害,其实顾团团骂人骂得可脏了,足足骂了如绿几十分钟。
想不到骂人还有这么多新鲜的词汇,还骂人家满脸长麻子。
她让绿烟用拨浪鼓哄哄。
【切,这是小孩才玩的,幼稚!】
不一会儿。
【咦,这小鼓敲来敲去真好听!】
等顾团团清醒过来时,她已玩了好久。
【糟糕,又被娘亲骗了。】
【算了,她是我娘,就当哄哄她吧。】
陆蕴兰整日听她自言自语,叽叽喳喳的,有时也不免头疼。
这孩子话真密啊。
好不容易将她们哄睡,招了绿烟过来,吩咐道:“去,叫人注意,可不能让如绿死了。”
“就这样纵容她?”
陆蕴兰眨巴眨巴眼,要说报仇,团团方才自己就报了。
那个满脸麻子……
当晚半夜,隔壁院子就爆发好一阵凄厉的哭喊。
“我的脸,救命,王妃娘娘救命啊!”
门外响起雷声似的敲门声。
绿烟点了烛火,将陆蕴兰扶起,一边伺候,一边惊讶笑道:“真是奇了,如绿半夜醒来长了满脸的疙瘩,跟烂掉的石榴一样。”
“大夫也没法子。眼看天要亮了,她倒是来求主子。”
【好香,好甜啊!】
摇篮里传来几声呓语,陆蕴兰无奈笑了笑,真是睡觉也不忘吃的。
眼看娇儿顽皮,将被子都踢开,陆蕴兰上前几步,将被角掖好。
绿烟看到这一幕,惊得手抖一下,溢出的开水烫得她“啊”了一声。
顾不上疼痛,直跪在陆蕴兰脚边,惊喜道:“主子,你的眼睛?”
“约莫看得一点,依旧模糊。”
“您身子……”
绿烟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陆蕴兰“嘘”了一声,轻声暗示:“我身子羸弱,没几天了。”
“是是是,绿烟明白。”
“还快把人请进来,新娘子误了吉时可不好。对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还是奴婢来吧,夫人仔细手疼。”
“哪轮的到你。”
陆蕴兰用眼神朝大门努了努。
一团粉红色的人儿连滚带爬进来,求道:“夫人疼我,夫人救我!”
陆蕴兰仔细剥着一枚鸡蛋,轻呼几下,在顾团团脸上滚了滚,向绿烟笑着埋怨:“团团这孩子也太顽皮,脸都摔伤了。”
如绿哪里还不明白。
她只知她被算计了,陆蕴兰竟然在成亲前一日给她下绊子。
“夫人,如绿若做错什么,您直说便是,何必这样呢?”
“绊子?若没我在后面护着你,你死几回都不知道了?”
陆蕴兰面容一扬,花红就拿了个袋子进来,扔在地上,几条碧绿色的死蛇滚了出来,吓得如绿直往后倒。
“你也真是大胆,敢让白怜儿替你打理花草。”
“这些花草的水最能引蛇,更别说你婚服还是在水里泡过一晚上的。”
如绿吓得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眼神动也不会动了。
陆蕴兰见敲打效果达到了,脸色冰冷起来:“我原本还想着扶持你,谁知道你这么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