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
楚明德的书房在二楼，按楚明德的习惯平常不去公司时，就会在书房坐上一天。
有时喝喝茶，有时看看书。
楚歌推门进去时，他正好在窗边喝茶。
听到动静，楚明德回过头，眼神里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淡淡点头，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来了，坐吧。”
这语气，这态度，就好像是教导主任要训斥学生的前奏。
楚歌刚那点委屈，马上收了回去。
她坐定在椅子上，默默不说话。
楚明德也不说话，他有意等楚歌先开口。
父女间难得见次面，场面异常有些尴尬。
最后楚歌忍不住，问了句：“爸，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她看来楚明德就是故意用钱当借口，让她去参加节目，而等节目结束了，又故意不给她打钱，以此让她回家服软。
楚明德是个老狐狸，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些，只是眯着眼瞧她：“小谢呢，和他怎么样了？”
小谢长，小谢短，楚歌都不知道楚明德为何那么在意她跟谢图南。
她撇撇嘴，故意也不回答这个问题：“爸，你就那么在意他，我呢，我可是你的女儿。”
楚明德没好气：“女儿怎么了，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
要知道三年前楚歌执意要当一个演员那会，楚明德就差点不想认这个女儿了。
楚明德这样一说，楚歌也被勾起了往事。
那时候吵的凶，她就是不理解楚明德为什么不让她当演员，所以一气之下，直接搬出了这个家。那会楚明德还扬言，你想混可以，别靠家里一分资源。
她也是个硬气的人，说走就走，说不用就不用，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加入那个骗子公司，给人耍的团团转，以至于那么久过去，还会有往事被人拿出来诽谤。
“那我这不是你生的，不是你的女儿是谁的嘛。”论耍嘴皮子的功夫，楚歌还是很强，而且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跟老爹多做探讨，马上转移话题，“倒是你，爸，你小时候就教我，言必信，行必果，你不会忘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歌就是提醒一下楚明德不要忘记这件事。
楚明德似乎是有意要忘，故意不懂：“是，爸爸是说过，所以你跟小谢现在怎么样了？”
三两句离不开谢图南。
楚歌无奈了，但她有理在先，板起脸看着楚明德：“我们很好，我已经按你说的去节目跟他相处了，所以爸，你说的钱，什么时候打给我？”
“钱？”楚明德装傻，“我有说过给你了？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过到死都不花家里一分钱了？”
别的记不清，这个还挺清。
那是年少时的气话，楚歌很不满楚明德这个行为，意识到自己算是被老狐狸骗了，她站起来就要走。
“干嘛？”楚明德看了她一眼，眼神透露出说不出的威严，“我还没说完，坐下。”
从小楚歌怕的就是楚明德说这种话，小时候书房对她来讲就是禁地。
别看楚明德平常宠她，但是该罚也罚，每次罚她必来书房，久而久之，楚歌就对书房这地方有了阴影。
不过长大了，翅膀就是硬了，现在楚明德说这话根本就不好使。
楚歌还是站了起来。
但没等她要离开，楚明德又接着道：“你以为我让你跟小谢去好好相处是为了什么，小谢他是圈里人，知道这圈里的利害，三年了，总归你也该玩够了，是该找个人安定下来。爸爸让你跟小谢多相处，怕就是怕你还对这圈子有留念。”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让她在圈里混。
楚歌不满，回头看楚明德：“爸，我就不明白，你就有那么不想让我当演员吗？”
此时，她的怨气值已拉满。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到女儿生气，反而还不慌不忙看着她笑。
“那你看，你现在在圈内的成绩呢？”
这个圈子就是这般，靠的是实际，看的是作品。
没有这些，都是扯淡。
楚歌没话可讲，说这些，她确实不配说自己混了那么多年。
但她信奉一句话，叫天道酬勤，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日后打基础。
见楚歌给说动了，楚明德趁热打铁，坐下来给她递了一碗红茶，缓缓道：“小小，坐下来，听爸爸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