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开裂的声音,几乎是跟着自己的脖子也是一凉,但是活尸这样巨大的力道之下,那蒙面华服女人的脖子只是轻轻歪了一点。
活尸见势不好要往下撤,但是随即被女尸一把抓住了脚腕,从半空甩了下来,她灵活巧妙地站稳了。
此时那个被铁板堵死的入口开始传来敲打的声音,整个医院里的尸体都被她“唤醒”了,正迫不及待地想臣服于这位新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为林清素复活女尸是为了自己得到蛇相面具,想不到把人家自己有想法的控尸王招出来了。
“现在这局面怎么办?”吴霞喊了一声,一脚踩住了那个铁板,“下是下不去了,不能让这些东西上来!”
我硬着头皮回头喊道,“只能把那女尸解决掉!别让她继续跳那操控尸体的舞了。”
蒙面女尸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慢慢地抬头看着我们,她没有五官,鬼脸面具流动着诡异的光,给了我一种她正在睥睨一群蝼蚁的感觉。
林清素的眼神慢慢从疯狂变得平静,又恢复成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们什么都做不到的。”
然后他看着女尸,朝“她”张开了怀抱:“今天你我都该把自己献给新生的尸王!”
他掌心的铃铛已经零零碎碎只剩了一点碎片,蒙面女尸闻声回头,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我本能地意识到不对,想要阻止。
然而尸钉对她已经没有作用,我下意识就要去敲阴锣,活尸却隔着一段距离抬手拦我,“先别敲。”
我临阵险之又险地刹住了车,看见那高大的女尸慢慢地伸出手,抚上了林清素的头顶,仿佛把他当成了什么忠实的信徒。
我不知道这个疯狂的阴谋家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接着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女尸手上的指甲突然伸长,扎进了林清素的头皮里。
鲜血和脑筋一起流了他一脸,显得格外可怖,他一转眼就被女尸给抽干了,抽搐着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女尸把指甲收回来,转过身的时候身上的煞气比原来更重了,几乎成了一座活着的古墓。
林清素的尸体重重倒下,女尸看都没有看一眼,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在后面不管了,她又紧接着看着我们,鬼脸面
具上的纹路开始发黑。
阴云和阴风同时四起,整个荒漠的深夜晦暗不明,子时已过,千万个鬼魂哀哭的声音响彻了我的大脑,我顿时觉得喉头一腥。
女尸展开宽大的衣袖,如同黑暗里华美的紫黑色蝴蝶,却挡不住她身上浓浓的尸气,她一拂袖,楼顶地面上开始蔓延起一层黑色的血。
我强行把一口血咽了下去,看见那些黑血慢慢沿着缝隙流淌过来,林清素的身体被血盖过去之后,顿时融化了一样,碎在了血水里。
“林清素和她定了血契。”活尸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回到了我身边,“将自己的身体和魂魄都献给她,换取他的归来。”
我艰难地问道,“他图什么?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吴霞扳指上站着的那只鹰飞上了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尖鸣,仿佛警告我们似的,吴霞看着我们,拼尽全力才能冷静下来。
“想活命就别硬撑了,它可以带我们走。”我看见她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仿佛是恐惧,“反正这里是荒漠,活一个古尸而已,伤不到多少……”
这话没说完,地上的血水突然同时蔓延了过
来,眼看就要逼近我们脚边!
女尸站在黑血里,仿佛完全不受任何影响,银铃般清透的女人笑声又传了过来,好像听见了什么莫大的笑话。
这话别说我了,恐怕吴霞自己都不会相信:蛇相重见天日,必定血流成河,她可以自由移动,届时整个南疆……
麻子后退了两步,和我背靠着背,“这些黑血有毒,还带腐蚀性,是古墓里才有的东西,她煞性太重了,又是三更半夜,活人压不住!”
活人当然不可能压得住,我面色惨白地看着活尸,此时活尸也来不及解释什么,一把将阴锣从我手里夺了过去。
“听我信号。”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此时就像一支强心剂一样,“我敲锣,你摇铃。”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另一只手摸出魂铃,两个至强的法器同时出现,那蒙面女尸似乎有一点意外。
她华服广袖,起舞时的身姿如同最摄人魂魄的舞女,然而在那张面具的衬托下就像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嘱咐了一声麻子和吴霞把耳朵堵上,就看见活尸轻轻踩了一下地面,然后以一个巧妙的力道连
敲了两下阴锣!
她看向我,我立刻跟着摇响了魂铃,铃声和锣声交错在一起,回音连绵不断,回荡出去很远,四面八方都是回响。
接着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