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色也变了,他看了我一眼,“老燕,你不会是体质不对吧,怎么你走到哪里哪里倒霉啊,不是起尸就是见鬼的。”
我骂道:“放屁,关我什么事!”
我说着,同时手上也没停,飞快地打出一根尸钉,钉在了那具女尸的眉心,她眉心被我钉住,按理来说应该立刻失去行动能力才对,但是女尸仿佛没受影响一样,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她僵硬地扭过头,看着我们满屋子人,惨白发青的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张嘴就吐出一句带着血气的话:“还我清白!”
吴霞骂骂咧咧了一句,抽出之前贴在门口的那种黄纸,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下一秒黄纸扭曲了两下,那个聚煞人偶的影子一闪而过。
紧接着那个曾阻拦过何道士的青年人偶凭空出现,抬手挡住了女尸伸长的指甲。
指甲深深刺进了人偶的手腕上,但是一滴血都没有渗出,随后麻子飞出一张符纸,精准地贴在了女尸额头上。
那女尸嘴里发出恐怖的咯咯声,极力抵抗着我们的攻势,浑身的煞气森然如冷铁,眼睛里慢慢地流出
黑色的血。
这是什么东西?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女尸的情况,好像也是尸变后怨鬼的样子,吴霞看见自己的人偶受损,心疼地脸都白了,抓住那彝族男人的领子。
“你小子是不是背叛了她,现在杀人灭口?”她恶狠狠地逼问道。
男人不知所措地摆手,再加上又被吓得够呛,连滚带爬地要跑,被麻子一只手拎小鸡仔似的拎回来了。
“说实话我饶你一命。”麻子皮笑肉不笑地又捏出一张符纸,那张符纸在他手里无风自燃,烧出一股大火。
彝族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我带……我老婆来看病,谁知道她在路上就……”
我懒得听他胡扯,又打出两根钉子把女尸的双手钉住,人偶挣脱了女尸的指甲钳制,毫不留情地出手,直接把她脖子咔嚓一声拧断了。
女尸顿时倒下去不动了,指甲却还在诡异地生长,让我想起了医院里林医生的那具干尸,不由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然而那女尸脖子都断了,居然还颤动着想爬起来,麻子没办法了,燃烧阳火的符纸直接飞过去,把整个尸体都烧了起来。
那彝族男人顿时眼泪都
下来了,我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麻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火只烧尸体,没有伤及周围其他的东西。
等火烧完了,我突然看见焦黑的尸体上趴着一只小鬼,青黑色皮肤的婴儿邪气地冲我们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这一回不仅是我,吴霞和麻子也都看见了那只小鬼,聚煞人偶当即出手抓向那只小鬼,被小鬼一跳躲了过去。
小鬼张开嘴,朝人偶吐出一口尸水,吴霞见状直接撕碎了黄纸,把人偶给收了回去。
聚煞人偶原地消失,尸水落在了地上,竟然把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小坑。
我刚刚摸出尸钉,那小鬼仿佛不想恋战似的,一转头,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女尸焦黑的尸骨留在客房里,一时之间尸臭遍布,吴霞嫌弃地用手扇了扇,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子到处撒了撒。
一股清透的香气四溢而出,顿时压住了房间里的尸气,吴霞走过去,一把捏住了那个彝族男人的脖子,冷冷道:“你把一具尸变的尸体放在这里,骗我们说收尸,到底想干什么?”
这地方可不如郊区那个老楼,耳目众多
,想对我们下手也得掂量掂量,那男人一脸空白地看着吴霞,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正在琢磨,正好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突然吵闹了起来,走廊上一阵一阵的脚步声,不知道在闹腾什么。
吴霞见状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推门出去,随便拉住了一个男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说道,“城南着火了。”
走廊上人虽然不少,但大部分似乎都是看热闹去的,没有几个是真正的着急,但是我忽然意识到,城南只有一栋建筑。
我转头回了那间客房,低声对他们说道,“那个医院出事了,有人放火把老楼烧了。”
“何道士干的?”吴霞诧异地挑了挑眉,麻子看了看我。
吴霞把那个男人放开,我们三个从房间里退出去,吴霞临走前威胁那个彝族男人道:“要是敢栽赃嫁祸我们,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一寸寸把你的皮扒掉。”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我估计这人也有可能是个来毁尸灭迹的,本身就不想妻子死亡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未必会扯上我们,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老楼被人一把
火烧了?
我们一起从旅馆出来,看向南边,果然有隐隐约约的火光透了出来,在西南孤冷的夜里显得十分奇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