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娜的手术很成功。
当李明和马主任一起从手术室走出来时,已是傍晚六点。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小状况,但在团队的通力合作下都顺利解决了。
“心室间隔修补得很好,”马主任一边脱手术衣一边说,“术中血流动力学也很稳定。你的手法比半年前有进步。”
李明刚要回答,就看见阿依古丽快步走来:“血气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都不错。对了,院长找你们,说是筛查项目的事。”
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
除了医院的骨干医生,还有来自卫健委的干部。
阿布都·卡德尔院长正在和大家讨论具体实施方案。
“第一批筛查定在下周开始,”院长说,“李明、阿依古丽负责医疗队。设备和药品清单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得差不多了。”阿依古丽拿出一份清单,“便携式超声心动图仪、心电图机都调试完毕,应急药品也配齐了。阿曼大夫特意配了一批防治高原反应的药。”
“交通工具呢?”有人问。
“县医院会安排越野车,”李明说,“但有些牧区要靠马帮运送设备。我已经和当地牧民联系好了。”
“还有一个问题,”马主任提醒道,“发现疑似病例后,如何及时转诊?”
“我们准备在县医院建立一个中转站,”阿依古丽解释,“配备基本的监护设备。如果发现急需手术的病例,可以先在那里稳定病情,再转来喀什。”
讨论持续到很晚。
当李明和阿依古丽走出会议室时,医院的夜灯已经亮起。
“紧张吗?”阿依古丽突然问。
“说不紧张是假的,”李明承认,“毕竟是第一次去那么高的地方。你呢?”
“我倒不担心高原反应,”阿依古丽说,“主要怕错过病例。有些先心病早期症状不明显,筛查的时候很容易漏掉。”
一周后的清晨,医疗队在医院门口集合。
两辆越野车装满了医疗设备和药品,车顶还绑着氧气瓶。
阿曼大夫特意来送行。
老人拄着拐杖,仔细检查着药箱:“记住,到了高原每天都要测血氧。如果出现头痛、胸闷,马上吃我给你们的药。”
“放心吧,阿曼大夫。”阿依古丽扶着老人坐下,“我们都带着血氧仪。”
“李医生!”一个声音传来。是艾尔肯,他抱着刚刚康复出院的古丽娜走过来。小姑娘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怯生生地说了声“谢谢”。
“路上小心,”艾尔肯说,“我已经和老乡们说好了,他们会帮你们安排住宿。”
车队启程时,太阳刚刚升起。
车子驶出喀什城,沿着盘山公路向帕米尔高原进发。
随着海拔升高,路边的植被渐渐稀疏,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海拔三千米了,”阿依古丽看着导航仪说,“大家记得测血氧。”
李明打开血氧仪,发现自己的血氧已经降到92。
好在阿曼大夫的药起了作用,除了轻微头晕,暂时没有其他不适。
中午时分,车队到达了塔什库尔干县城。
县医院的同事早已在等候。
简单吃过午饭,医疗队就开始布置设备。
“明天一早先去最近的乡里,”县医院的阿克木主任说,“那里已经通知了周边的牧民,应该会有不少人来。”
傍晚,李明和阿依古丽查看第二天要用的设备。
便携式超声心动图仪虽然不如医院里的精密,但用来初筛已经够用。
“你说,明天会发现多少病例?”阿依古丽一边整理听诊器一边问。
“但愿不会太多,”李明说,“但从古丽娜这个病例来看,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夜幕降临时,县城的温度骤降。
医疗队住进了县医院安排的宿舍。
透过窗户,能看见远处连绵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第二天一早,医疗队分成两组出发。
李明和阿依古丽负责的村子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山上,需要越野车加马帮才能到达。
“这段路我们经常要走两三个小时,”向导努尔买买提说,“遇到下雨天,有时候要走大半天。”
随着海拔继续升高,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李明发现自己说几句话就会喘,不得不时常吸氧。
阿依古丽虽然好一些,但脸色也明显苍白。
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牧民,有的抱着孩子,有的牵着小羊来换药钱。
“来了多少人?”李明问翻译。
“差不多四十多个孩子,”翻译说,“有些是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