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支司(1 / 3)

等了半盏茶功夫,菜三三两两上的差不多,封泽却还没见回来。

嘉峪倒了杯水,喝完放下时余光却撇见有人正往她这处来。

这家酒楼地张很小,他们来时大堂只有几张空桌子,两人图个清净,便选了角落一桌。此处不近门窗,不近柜台,看那人脚步方向,确确实实是朝她来的。

嘉峪故意等来人靠近才抬眼,还有意装作一副惊诧模样。

不过她也是真惊讶,因为她并不认识此人。她从小记性极好,博闻广记,堪称过目不忘,但这人她确实没见过。

来人着一身轻便的月白色袍衫,款式虽简,但料子是极贵的罗匹,衣样上还绣有暗纹,整体十分低调奢华。

他对嘉峪还算客气,先低身行了礼,后又退了一步,“冒昧打扰,在下方才见姑娘面相,仿佛与我很有缘,敢问姑娘姓名?”

嘉峪:“……”

这人话说的客气,但言谈举止嬉笑无状,嘉峪本能不待见。何况,看面相能看出有缘?真的是离谱,她昨天刚料理完陆家,吃个饭的功夫怎么又碰到一个不识好歹的。亏她刚刚还在心里夸他衣服料子不错。

嘉峪没理他,左手不断把茶碗掂起又放下,一下下声音扣在桌面上,听着非常不好惹。

来人不退反进,似乎这个性子也与他有缘,“是我冒昧了,在下姓赵名听寒,乃户部度支员外郎。今年本命年,尚未婚配,姑娘若是愿意,我们不妨认识认识。”

别的嘉峪没听进去,只听见一句户部度支员外郎,从六品上。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谢悠兰跟他们说过,陆家培养暗娼献给户部度支司赵大人,以供陆家财运亨达。

谢悠兰说的是度支司赵大人,眼前这个是度支员外郎,但度支司还有一名度支郎中,从五品上。姓虽然对的上,但赵姓太多,也不好说。

嘉峪跟他周旋,首先便得来点耐心和诚意。她请赵听寒落座,还给他倒了碗茶,“赵大人客气了,小女姓罗,长安商籍。”

赵听寒欣喜开来,“姓罗,敢问罗小姐芳名?”

嘉峪挑挑眉,他一个度支员外郎,会没听说商会罗家?还是说她长的没有罗家大小姐的气质?

她刚想回答,便听封泽一声“嘉峪”叫的正好。

封泽将酒放下,自然落座,喝了口水才问道:“嘉峪,这位是?”

罗嘉峪:“户部度支员外郎,赵听寒赵大人。”

此言一出,封泽眼神立变,显然也是意识到此人有可能是谢悠兰口中与陆家私相授受的官员。

只是如果真的是他,他送上门来是想要干嘛,总不会是防着他们去报官吧。他堂堂一个度支员外郎,虽只是从六品的官职,但好歹也是六部官员,总不可能连这个都应付不过来,怎么看也不该从他们这里下手。总之,他这样直白不掩饰身份地找上门来,并非上策。

赵听寒直接无视封泽,“嘉峪?你的名字是嘉峪?”

罗嘉峪笑道:“阁下是度支员外郎?”

赵听寒:“正是。”

“度支司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和支调,罗家每年那么多税款交上去,阁下怎么会不知道我呢?”

赵听寒从容应对:“罗小姐误会我了,我虽也在度支司,但只是个清闲的员外郎,长安商会的税款不经我手,我自然了解不多。”

嘉峪:“是吗?若真未听说过罗家,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说长安商会数多,所以没有印象,而不会以了解不多作推辞。”

赵听寒笑而不语。

嘉峪继续:“赵大人所来何意?”

方才赵听寒为了刻意忽视封泽,整个人面对罗嘉峪说话,此时才将座位挪正。

“罗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听寒:“二位无需担心,我并非与陆家私相授受的度支郎中赵典。”

“我此次前来,是想与二位合作。”

又来一个合作的?嘉峪:“赵大人请讲。”

赵听寒:“户部度支郎中赵典多年来与陆家暗通款曲,私相授受,我身位度支员外郎不应坐视不理,可苦于没有证据。我知近日商会罗小姐会与陆家来个决断,罗小姐既然能牵制陆家,手里想必会有我想要的证据。”

“赵大人何以得知我会同陆家决断?”

赵听寒:“惊寥阁第三任阁主吴先生所说。”

罗嘉峪和封泽同时一惊,吴志才逃出来了?可并未见镜湖山庄那边有任何消息传出。

封泽冷静下来,捋捋时间线,自己根据嘉峪的要求变动惊寥阁部署是几月之前的事了,舅舅若是那时就看出来门道也是有可能的。

封泽问:“那位吴先生是何时与赵大人说的?”

果然,赵听寒想了想:“一月之前?”

嘉峪:“他既然没有同你说具体时间,赵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赵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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