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
自从上次偶然在买包子的时候知道涂禾是女子之后,范晓迪从那以后就留了个心眼儿,只要来到镇上,就会竖起耳朵,耳听四方,眼观八方,尽可能地多收罗下消息,甚至买东西的时候,也会变成社交悍匪,跟人家聊上几句家长里短。
主在一个与时俱进,多了解各路信息,有备无患。
最近周进不在,他们这里最先听到了东突厥的事情,周进和他一合计,觉得这事还是得去看看,周进就抛弃了范晓迪,跑到张掖郡去了,秦州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其实还怪无聊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他们最近也没有一直在村子附近监察,他们已经确信村子是有问题的,现下最主要的搜罗到证据。
范晓迪坐在一个馄饨摊儿,就着大饼卷肉,一口汤一口肉,吃得过瘾。吃完后,他直接用手抹抹嘴得了,又想起了周进的嘱咐,只能掏出帕子,胡乱摸了一把,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又赶紧把帕子塞了回去。
他要了一碗水喝,打算等再晚一点,去镇上另外几家之前遭受过常金良迫害的人家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寻到些什么线索,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他们之前主要观察的那个村子真是诡异,因为村里每户人的作息是一样的,就好像军营一样,到点睡觉,到点起床,到点吃饭。
那个村子里有好几户都受到过常金良的迫害,所以他跟周进当时选了这里当主要观察的地方。
他们二人基本上已经断定这个村子是有问题的,只是证据难寻。
范晓迪本着镇子上伪造证据应比村子难一点的想法,打算去碰碰运气。
这里面有一家是做包子生意的,范晓迪吃过,味道也就中规中矩吧,肯定是比不上王婆包子的,这就是为何他先去吃饱了,才来,这样象征性地吃两个就行了。
他来到摊铺前,正是上午,吃包子的人还挺多的,他要了两个包子和一碗汤,走到了一个离铺子稍微远一点的桌子,“兄弟,能拼一下不?”
那个人也是热情,“坐,一起吃才香。”
范晓迪也不客气,他坐了下来,开始磨他的第一个包子,他心里想着怎么开场才能聊到他想要的那个话题上。
那个人明显比他能聊,直接道:“就吃这么点儿啊。”
“啊,嗯,也不是太饿,吃点垫垫就行。”
那人笑着道:“我看你吃的也不香,是不太喜欢吃吧。”
他声音比较小,旁边环境又很嘈杂,没人注意到他说什么。
范晓迪认为这是个机会,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了挠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我更喜欢王婆包子。”
那人嘿嘿一笑,“我也是,王婆家的包子皮薄馅大,肉包子多汁不腻,素包子吃着又很香,怪不得开了那么多年呢。”
别的不说,光是这包子的评价,范晓迪就非常认同,“我也是贼喜欢肉包子!”
“不过王婆家的包子就是有些贵,总吃,嗐,就有些吃不起了。”
范晓迪心里一琢磨,跟着点头道:“确实。”
“所以啊,我就是有的时候馋包子又得克制的时候,就来吃他家,他家能开这么多年也肯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味道说不上顶顶好,但总归也还行,还便宜。”
范晓迪连忙附和道:“同道中人啊!兄弟一直在这里吃包子吗?”
“是啊,吃了十来年了。可我怎么瞧着你眼生啊。”
范晓迪打马虎眼道:“我这是也刚来不久,过来投奔亲戚的,这不才发现这里吗!”
“原来如此,相逢即是缘,干!”那人端起汤碗,和范晓迪碰了一下。
范晓迪豪迈地一嘴,半碗下去了,“我看着老爷子年龄也挺大的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这里摆摊吗?”
“可不嘛!她旁边那个年轻的,是她的儿媳妇,他儿子最近没出来过,听说好像是生病了,之前都是他跟他儿子一起在外面摆摊的。”
“真是辛苦。”范晓迪附和着。
“都是讨生活嘛!不容易!”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一家人一直都在这里摆摊儿。
吃完饭后,他告别了热情的大兄弟,朝着西边走去,他以前很少来镇的西边,另外一家受害者住在西边,他走了两条街就瞧见公告牌上贴着两张画像。
他好奇走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心真的差点从嘴里蹦出来!
昭仪娘娘被绑了?皇上遇刺了?嫌犯还跑了???
哇去!这是在做啥子!
公告上不会说昭仪娘娘没事,皇上没事,范晓迪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分析,若是她们两个有事,一定能听到消息的,现如今只有嫌犯的消息,说明娘娘跟陛下应该都无碍。
想至此,他才冷静了下来,怕别人看出异常,他飞速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看着那两个人的画像,其中太常寺丞王丛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