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密谋造反之名,命丧酉阳殿。
世道轮回,无不唏嘘。
轩辕泽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你可真是老当益壮,那些个贼子都敢在朕眼皮底下造反了。”
“请皇上息怒,臣自有分寸。”
卓远山端坐在堂下,右手把玩着茶盖,轻拂茶水上漂浮的茶叶,丝毫不将轩辕泽放在眼里。
“查到什么了?”
轩辕泽的火气也不小,二人争相不下,谁也不肯给谁好脸色。
“并没有,不过皇上放心,您的江山在老夫手里稳当着,未来太子的江山仍如此。”
轩辕泽眯着眼,将桌上另一份折子打开,“致远将军近日可安好?”
“黄毛小儿,不成气候。”
夜,似乎特别漫长,乔玉歌一夜未眠,待囚涯上朝后,便回到了残月阁。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已由紫青变成乌黑,她取下头上的珠花,将珠花中嵌着的黑珍珠摘下,捏成粉末洒在伤口上。
“可是卓远山派你来暗杀我的?”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袭击她的恶风波。
“是他的女儿卓云意。”
乔玉歌眼眸微颤,伤口的刺痛渐渐消散,这恶风波做事未免太谨慎了些,为了掩人耳目,还真将她打了个半死,若不是解药在手,此刻她只是一只在黄泉路上游荡的孤魂野鬼了。
可是她与卓云意素未谋面怎会对她动杀机,“你可知她为何要杀我?”
“卓云意昨日借卓远山之名邀囚将军府上一聚,似乎被囚将军看破,便吩咐我定要取二小姐信命,不仅如此,她也安排好人在将军府,昨日来回话的就是为二小姐看诊的大夫。”
乔玉歌嗔笑,难怪这大夫瞧着跟庸医般,装也该装的像些,连鳞茎都敢拿出来,也只能糊弄囚涯那样的武夫,若是内行的人瞧见了,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才来广陵不久,便有人急着取她性命,若是插手了这事,难免打草惊蛇,到时候连恶风波的身份也要暴露,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未免得不偿失。
低头瞧了瞧手腕上的伤口,细嫩的手腕上多了些碍眼的东西,不满涌上心头,“你下手倒是狠,你就不怕我回了慎德堂,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小姐,实在对不住,只是那卓云意就在附近瞧着,我实在不敢手下留情。”
“哦?”卓云意竟然在场,想必她什么都瞧见了。
玉歌手中把玩着珠花,意味深长地朝着桌上的小白瓶浅笑。
原来如此,这卓云意可是给她下了一步好棋,妙哉!妙哉!
朝堂上德高望重的大臣就出兵征战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武将们主张出兵,振我国威,而文官们却主张和谈,大意是不可为了一些宵小之徒坏了南垣的名声。
轩辕泽被这两派人闹得心烦,这场仗是必打无疑的,只是这文官也是官,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都得罪不起,便说了句“容后再议”结束了这场口舌之争。
囚涯走出殿门,听见太子在身后唤他,停下脚步。
“致远老哥,你等等我!”
囚涯自小作为太子轩辕墨枢的陪读,师承同门,十几年的情谊使得二人如兄弟般和睦,太子将他视为兄长,囚涯视他为朋友,少了君臣之间的生疏。
“太子找我何事?”
太子随意地将手搭在囚涯的肩上,“老弟我自是有事求你,近日老哥你的风流韵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倒是逍遥快活了,也该关照关照老弟啊!”
太子是皇帝亲自选出的储君,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可一点储君的样子也没有,满朝文武都为此头疼。
囚涯无奈,流言蜚语害人不浅,怕是整个朝野都知他致远将军最近掉进了温柔乡,今日在朝堂上更有甚者暗讽他日子过得舒坦,怕是连战场都不愿上了。
“太子连你也奚落我,难不成你想去那残月阁?”
太子神色飞扬,喜于言表,“知我者,莫若致远兄。”
“还是免了吧,我一介武夫惹上些闲言碎语倒无碍,太子还是不要沾上这些无谓的麻烦,以免日后有人拿这大做文章。”
“所以我才要求老哥帮忙,你不是同那残月阁的老板娘私交甚好,替我讲几句好话,挑一个好日子以老哥的名义包个场,老弟我也沾沾你的光,可好?”
囚涯皱了皱眉,合着这人在这儿挖了个坑等着我跳呢!
太子见囚涯有些疑虑,赶忙接话,“老哥,听闻你瞧上了西域进贡的一件宝贝,小弟我这就派人送到你府上。”
这话说得舒心,囚涯揖了个礼,“太子果然深谋远虑,下官佩服,佩服。”
太子也跟着回了个礼,“岂敢,岂敢,承蒙致远将军关照。”
就这二人没皮没脸的客气劲儿,这笔交易算是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