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要锅没有,要命,有得是!”
他的话像投进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身后代表们压抑的呼喝。
杜梓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穿着体面长衫的瘦高男子站了出来。
正是杜梓暗中培植的和谈派头目,桑洲粮商罗文举。
他挤出谄媚的笑,对杜梓拱拱手。
“杜大人息怒!息怒!这些粗人不懂规矩,小人和几位明理的乡亲深知大人为难,我们的要求不高,只求朝廷免了今年的春税,许我们回乡种地便是!打打杀杀,损的是自己啊!”
他转身斥责张铁锅。
“老张!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快给大人赔罪!”
“呸!”
陈三娘一口唾沫吐在罗文举脚前。
“罗扒皮!前年灾荒,是谁抬高了粮价逼得咱村卖儿卖女?免春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大人!”
她转向杜梓,目光如刀子。
“我们要朝廷的抚恤粮!发还这些年多收的苛捐杂税!我们的人死在巡丁刀下,白死了吗?!”
高台下,混在百姓群中的暗卫眉头紧锁。
罗文举的搅局让杜梓看到了分化镇压的机会。
但也暴露了起义阵营中根深蒂固的矛盾,对官府恐惧与抱有幻想的人,并未消失。
杜梓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狞笑,正欲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