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入敌人内部,得先融入敌人。不贪财,不好色,没有向上爬的心思你说你当个汉奸警察图啥?身着茶褐色警服的牛得草背着辽十三走出宽城署。
小园栗子求她的哥哥给牛得草报考警校的机会,结果遭到了她哥哥的拒绝。但是鉴于牛得草救过自己的妹妹,小园正雄把牛得草安排进了宽城警署做了最低一等的警士。现在还是日本人组建的东北最高行政委员会管理东北全境,32年3月满洲国才会正式挂牌。
牛得草跟着罗姓老警察上街巡逻,路过混沌摊两个人大咧咧的往摊子边一坐,牛得草给罗姓警察点上烟。看着罗姓警察骂骂咧咧的把警帽往桌子上一丢,摊主直接往里面丢了一块法币之后,又给两人端上来两碗混沌。
牛得草吸溜着混沌汤,看着罗姓警察那狗仗人势的样子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违和,心里一凉,禁不住想,我去,莫非我骨子里就有做汉奸的品质?
“牛子”罗姓警察呲着一口大黄牙“快点吃,暖和一下咱俩把这条街趟一下,收完孝敬早就回署里去。”
你丫才牛子,你全家都是牛子。牛得草心里暗骂,却是憨厚的对罗姓警察答应“嗯呢,罗叔,听你的。”
罗姓警察叫罗成,牛得草怀疑是他爹听隋唐演义随便给他起的名字。罗成是张作霖在东北占山为王时期的老警察,四十多岁还只是个警长,基本没啥前途,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跟着罗成搜刮了一路,快到警署的时候,罗成往牛得草大衣兜里塞了张五块的法币,牛得草也不推辞,会心的一笑算是对罗成的回应。自个溜达到了枪械室把背着的辽十三入库了。
在警署门口等了一会罗成,打了声招呼自顾自的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路口小酒馆,寻思着回家也是冷坑冷灶的,不如在这里喝点酒,从警署走到家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牛得草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行走的冰棍。
牛得草找了个桌坐下,招呼老板兼职的跑堂“王叔,给大侄子整二斤猪头肉,二两高粱白。”
“得嘞,小牛你等会啊,我立马就给你切肉去”
小酒馆的老板,孤家寡人一个,媳妇前两年得病死了,有个姑娘在北平,好像是燕京上大学,当时牛得草就想,也不知道老王祖上积了多少德。牛得草吸溜着温热的高粱白,吸的杯子吱吱作响。夹一片猪头肉心里暗想,你说现在人要是过个几十年后发现这富人不稀罕吃,穷人打牙祭的猪头肉,能卖几十块一斤的时候,会不会惊掉下巴?
牛得草眯缝着眼睛,不经意的瞧着掀帘子进来的男人,方正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个朝鲜人,坐在角落里要了盘酸菜饺子,狼吞虎咽起来。
老牛喝的晕乎乎的,突然间想起来那个吃饺子不蘸酱油,被抓起来做了几年牢的梗。于是恶向胆边生,幽幽的问道:“你吃饺子怎么不蘸酱油呢?”
那人显然一愣,没说话继续埋头吃饺子。牛得草上去照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跟你说话呢,聋啊?”
从厨房出来的老王头赶紧把牛得草拉开,埋怨他怎么还打人呢。
牛得草嘿嘿一笑,阴沉沉的说“他吃饺子居然不放酱油,我怀疑他是南边过来的反日分子,得抓起来扔大牢里去。”
“你不要胡说,我只是口味清淡,不愿意蘸酱油。”食客一口生硬的东北话。
牛得草眯了眯眼,把手搭在食客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有意见?”
牛得草尽量把声音拉长,要把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达到3秒钟,那样他就能用积分换来的辨别身份技能了。
安在旭,朝鲜救国军。牛得草看着面板提示,禁不住喜从中来,自己想要找组织,你看这不就来了?于是把放在安在旭肩头的手变拳,狠狠朝安在旭的太阳穴砸去。来不及反应的安在旭摊在地上,牛得草骑在他身上,把他胳膊往后一掰对着老王头喊“王叔,有没有绳子,给我找根绳子过来。”
“给给给。”老王头颤颤巍巍的递给牛得草一捆草绳“小牛啊,你这是闹哪样?”
牛得草像捆猪一样把安在旭捆了个结实,在他身上摸出来一卷法币,一把勃朗宁手枪,往自己大衣兜里一揣,想了想又把法币掏出来塞到老王头手里。
“这是干啥?”老王头问。
“王叔,你拿着,这是我以后的饭钱”牛得草说。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老王头想把钱往回推。
“行了王叔,咱爷俩谁跟谁啊,多了就算你的收成,不够了您在管我要。我得回警署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牛得草说完,叉着安在旭就往外走。
伊通河边上有片小树林,晚上基本没有人过来。牛得草把昏迷的安在旭拖到树林里,扶着树喘了一会。朝鲜救国军也是朝鲜人组织的几支抗日力量其中之一,对朝鲜人,牛得草是一点好感没有,你要抗日就在你们自己国内抗日呗,跑到中国祸害什么玩意?
牛得草踹了安在旭几脚,疼的安在旭直哼哼。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