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拾砚从未觉得这般荒谬过,夜晚、醉酒,他的手还放在人家姑娘的脖子上,就算是解释了,也会被人误会成登徒子吧。
他像是触电般收回手,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只是睁开眼,看起来似乎并未清醒。
陆拾砚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发现她的眼神并不聚焦,只是睁开了眼。
陆拾砚松了口气,他看着沈浮玉,道了一声得罪,指尖放在衣领处,和自己做着斗争。
不知为何,他想到在平迁峰时,寻盘的指认沈浮玉是魔族之事。
而且,她身上的花纹,更像堕魔纹。
师雪松后来将好的寻盘给了他,如今就在他的乾坤袋中,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拿出来。
但当时师雪松也说了,是寻盘被人动了手脚才会……
他另一只手放在乾坤袋上,迟迟未动。
陆拾砚,你已经怀疑过她一次了,还要开始第二次吗。
他思绪一片混乱,他想将沈浮玉的衣领向下拉一些,看看她的身上倒地有没有纹路,少女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带着温度,很软。
他心神一震,立刻看向沈浮玉。
沈浮玉双眼迷离,显然是还没清醒,“……师兄。”
音调不高,也没什么情绪,陆拾砚的心却像是被击中一般。
“我在。”他低下头,收回了手,“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拿被子过来,不能着凉了。”
沈浮玉没说话,喝醉的她说的上是乖了,就那么看着陆拾砚在房间中走动。
“不对。”
她突然的声音;让陆拾砚侧头看来,“有什么不对?”
“师兄应当在平迁峰,而不是在七曜国。”
沈浮玉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整个人都头疼欲裂的。
陆拾砚立刻走上前,给她按揉着太阳穴。
“我不在中州,我随你一起过来了。”
看着这样有些娇憨的沈浮玉,和她平时的雷厉风行有着天壤之别,看着她,心底一片柔软。
“要喝点水吗。润润嗓子?”陆拾砚问。
沈浮玉用自己不多的思绪,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随着我一起来?”
“因为……害怕你受伤。”
少女没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真的是,坐着都能睡着。
陆拾砚哭笑不得,将沈浮玉放平躺在床上,走到了小桃为他安排的房间。
小桃说,为了方便沈浮玉随叫随到,就让他住在了一旁的房间。
但其实沈浮玉夜里谁的很安稳,很少有醒来的时候,更别说半夜喊人了。
他坐在房间里,并未点燃烛火,怕影响到还在睡梦中的沈浮玉。
借着清冷的圆盘,他看着自己手中古朴的寻盘,在他的手中,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寒意。
陆拾砚指尖微动,将寻盘翻过来,右下角的凹痕清晰可见。
他手指摩挲着那凹痕,眼神放空。
这寻盘是从他父亲的手上传下来的,他年幼时不小心,曾用尖喙啄食,留下了痕迹。
但也因为太小,师雪松装模作样时,根本没注意到这上面还有标记。
他撑着自己的头,哭笑不得,“师尊……”
翌日一早,太阳爬上云端,散发着自己的光辉。
那些官员从早上一直等,直到日晒三竿时,沈浮玉都没有出现。
他们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沈浮玉住在何处,弥骄府空无一人,蛛网密布,也不知有多久没住过人了。
他们急的不行,但沈浮玉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不知为何,她又梦见了师尊。
暮春渺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字字珠玑,“我不喜欢你。”
在修仙界时,还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到了七曜国,还做了这般无厘头的梦境,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沈浮玉起身时,只觉头疼欲裂,像是下一秒,就能仙去了一样。
陆拾砚早已起来,听见隔壁房间的门打开,立刻开门,同沈浮玉打了个照面,“帝君,早。”
“是陆棋啊,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她揉了揉自己的头,身后的少年在她身后,十分自然的按上了她的太阳穴。
沈浮玉后背一僵,他恍若未觉,“是我送帝君回来的。”
“嗯行,她们那是怎么回事?”
沈浮玉看向外面,平日里君子之交的撩人,一人面红耳赤,一人坦坦荡荡,她沉默片刻,发出了真挚的疑问。
长花就跟在她后面,随着她一起踏入了房门中。
“怎么了,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