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吕文昌喝了一口茶,开口道。
“正是。”徐景俭说。
“哎,发生那件事后,玉容姑娘就不见了,想是已经逃出几十里地了”,吕文昌看起来像是痛心疾首,“覃公子是我们春和楼的常客,竟然枉死,我们春和楼真的难辞其咎啊!”
“覃严到底因何而死?”从事发到现在,徐景俭都没有见过覃严的尸首,官府已派人收殓。比起给覃严操办后事,还是调查清楚死因更能告慰死者。
“覃公子在我们春和楼住了两月有余,前日下午,一如往常的让玉容作陪,两人弹琴写字,好不快活,并无异常”,吕文昌回忆到,“晚餐是在玉容房内用的,我记得是酉时送了过去,他们要了几个寻常的菜,都是我们春和楼自家厨子做的。”
吕文昌顿了顿,像是脑内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深呼吸一口继续说道:“亥时,院内小厮看见覃公子在太湖石边摇摇晃晃的走,以为喝醉了,想过去搀扶,还未近身,覃公子摆摆手就走回房内了。”
吕文昌思索了下,“那小厮说,覃公子回房后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听见玉容姑娘房内传来了叫声,我们赶忙过去查看,只见覃公子已躺地上,气息全无。”
“没有请大夫?”徐景俭皱起了眉头。
“请了,但...”吕文昌沉思了一下,决定还是和盘托出:“当时覃公子已人事不知了,我吕某人出生医学世家,从小耳闻目染,覃公子当时已是回天乏力了。”
“竟是在一瞬之间?”徐景俭垂下了头,覃严没有外伤,只能是中毒,但玉容和他一起用餐,未见半分异常,何种毒物能在瞬间致人死亡呢?
徐景俭一时没了头绪。
迟樱在心中盘算着,“古代的计时,酉时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亥时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五点多开始吃饭,到十点左右被人发现醉醺醺的,这顿饭吃的时间够长的。”
听着也没什么破绽啊。
三人都低头不语。
“玉容姑娘何在?”徐景俭突然问道。
“哎,”吕文昌不由得一拍大腿说道:“玉容当时也吓傻了,我们只顾着覃公子,并没有人理会她,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去拘她,竟已然不见了踪影!”
竟然不见了?
“我们事后想,玉容定与他人勾结,加害覃公子,事成之后,外面有人接应她离开”,说完这句话,吕文昌意味深长的看了徐景俭一眼,接着说道:“我们春和楼待她不薄,为何要如此回报。”
这时,薛师爷走了进来,附在吕文昌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吕文昌唰的站起了身,向徐景俭拱手道:“徐公子请稍坐,事出紧急,吕某去去便来。”
说完不等徐景俭开口,就带着师爷径直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徐景俭开口向迟樱说:“你怎么看?”
迟樱心里觉得好笑,这句话,就是现代流行的包青天说的那句“元芳,你怎么看”嘛,真把我当师爷了。
又一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电视剧呢,对死者大不敬。
迟樱一个深呼吸,说道:“我觉得疑点很多。”
说完这句,她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首先是两点,第一:玉容姑娘怎么会不见的?她一个从小在春和楼长大的姑娘,对此地非常熟悉不假,但是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短时间内不见了踪影,这很难吧;第二:为什么门口那个大高个听到你说‘找玉容姑娘’就吓成那样,春和楼也立马迎请你进来,而且,这个吕主管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始末告诉你,又是为何呢?”
这也是徐景俭想不明白的,特别是第二点,自己并没有表露过身份,吕文昌虽然只是春和楼的主管,但也来自高门大族,他的爷爷、父亲都就职于太医院,他本人被大皇子看中管理春和楼,名声不好听,但春和楼其实是刺探消息,互通情报的地方。
春和楼对大皇子来说极其重要,吕文昌必是心腹之人。
“你为什么会来找玉容姑娘?”迟樱有些不解,在昨晚,徐景俭就认为自己是这个乐妓,但今天又上门来找人,为什么呢?
徐景俭也不想瞒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玉佩、春和楼、玉容”纸上只有这七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