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道。
天河在河里,呛了两口水浮上来,抓住岸边的一根草爬上去,捂住手上伤口,决定想办法先回去。
好不容易走出山路,体力有点不支,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
戮末,以及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
那人蒙着面,不露真容。
天河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吐槽自己这倒霉蛋的运气,默默在刀剑相向之下举手投降。
“我说,”天河道:“你们要搞事情就老老实实搞事情,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专门来赌我是为什么啊?”
戮末最讨厌他这张嘴,耻笑一声道:“你自然有你的用处,少废话。”
天河没把这两人当回事儿,而是道:“丰叔,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你的人可真不留情啊。”
蒙面人咧嘴笑了,摘下面罩道:“你们早就怀疑我了?”
“不过不重要,”丰和正笑道:“是时候摊牌了。”
天河的好心态止步于看见花鸳的那一刻。
花鸳回来的马车被人截下,她一路跑到了树林里,此刻已经跑到了死角,气喘吁吁的防备着面前的几个人。
“天河?”
“小花娘?”
二人同时出声,花鸳道:“你还活着!”
“抓我就得了放了人家小姑娘!”
丰和正抽出剑放在天河脖子上,花鸳屏息凝神,听见那个不认识的人道:“做个交易怎么样,听闻王爷身边的小花娘识得百草,种的百花,你替我们种出新的雾草,我放他不死。”
什么交易,明显不得不答应。
“……”
“不可!”天河道:“那东西会毒害多少人,小花娘,你不能答应!”
“我可没给你选择,”丰和正盯着花鸳:“你要是嘴硬,不仅这小子会死,你也会死,然后再把消息告诉你的王爷殿下怎么样?”
“……”花鸳颤抖着答应:“好。”
“很好,自愿的合作我最喜欢了,”丰和正抬了抬下巴:“带走。”
花鸳和天河隔着一道牢房门,天河被捆的严实,戮末提醒花鸳:“敢有什么小动作,他就死定了。”
戮末走后,天河叹气:“没想到小爷也有当人质的一天。”
花鸳隔着牢房门和他对话:“我们两个都失踪,也不知道殿下……”
她面前是半枯不死的几株草,为了天河和自己的命,花鸳也只能想办法养活这几株雾草。
京州,赵夜清出乎意料的十分冷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就是把整个地界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活他要见人,死他要见尸。
皇宫里,赵曜灵站在面对走过来的丰和正,神色淡淡。
“丰叔,”赵曜灵同他饮茶:“听闻天河和那位小花娘不见了,你有什么看法?”
丰和正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说:“我怎么能知道,夜清不是负责此事吗?他已经在找了。”
朝中一半的人都已经被丰和正收买了,赵曜灵也对他笑了笑,说:“夜清重感情,现在一定很着急。”
“哦?”丰和正道:“那就祝他赶紧找到人了。”
“有的时候太自信了也不是件好事,溺水的都是会游泳的,”赵曜灵说:“我相信夜清。”
“呵。”丰和正不作回答。
而宫殿外头,早就被丰和正的人团团围住,包括苏白茸的坐在地,也全是丰和正的人。
赵曜灵心知肚明,丰和正也不想绕什么弯子:“这么多年情谊,我也只是希望你们老实点,又不会害你们。”
皇宫里的景象外头不知道,百姓们照常入眠,不知时局已经变动。
潮湿的牢房里,花鸳把几株草送出去晒太阳,天河无所事事的活动了一下被捆住的双手。
不能搞点事情,只是烦啊。
“天河天河……”
花鸳隔着牢房喊他,被守着的小厮赶了赶,花鸳道:“聊聊天总没事吧!又没说什么!”
小厮收回武器,随她去了。
“你没事吧?”
“啊,还好,”天河道:“就是手有点疼。”
“你是怎么被抓的?”
“本来我都跑了,”天河道:“结果还是被堵了。”
花鸳道:“跑了?”
“对啊,”天河笑了笑:“我给了那个叫戮末的一脚,又把旁边的小厮踹进粪坑里了。”
门口的小厮听的浑身一抖,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凉。
这家伙,还真可怕。
“我进去给他上点药,”花鸳盯着门口的小厮,说:“快点,放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