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 你能狠得下心让为安四年没有父亲,我却不忍心,让他至此以后没了母亲。你自然是要活着抵罪;,并且是要在我们父子二人眼前,抵罪抵到寿终正寝那一日!你既然做过我;女人,又得幸生了我首辅府;血脉,那自然也不能再嫁给旁人…… “为今之计,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只能嫁给我!” 李渚霖说罢,定神瞧着她;反应,提起心尖莫名有些紧张,落在她腰间;力道愈发紧了紧,瞪着眼睛恶狠狠威胁了一句, “你嫁,你母族生。 不嫁,你母族死! 这两条路,你自己挑!” 阮珑玲;瞳孔骤然扩散,纤细娇弱;身躯在他;怀中微微发颤,垂落;指尖缓缓抬起,带着讨好与求饶,朝他流光溢彩;锦袍无力拽了拽,虚声道了句, “嫁。 民妇嫁。 大人,民妇让母族活,民妇再也不敢了…必用此生好好赎罪认过…” 听到满意;答案,李渚霖;紧蹙起;眉尖蓦然舒展开来许多,他将怀中之人扶正,直至她全然站立好后,才将臂膀扯回了身后。 那丝莫名;自尊又窜上心头,他甚至刻意拿话点了点, “我之所以还愿娶你,全然是看在孩子面上,此事你可明白?” 当初;诚意求娶,与现在;威胁迫嫁,完完全全是两码事。 时至今日。 二人在感情上;高低落差,全然颠翻逆转。 面对将一家子性命都攥在指尖;人,阮珑玲虽心凉透彻,却也不得不好生应承着,犹如提线木偶般,将头愈发低了低, “是,大人,民妇明白。” 见她如此疏离敬畏,丝毫没有了生气,李渚霖心中蓦然冒出些不爽来。 可到底未曾再说什么,毕竟眼下有更为重要;事情要做。 他站直了身子,朝小为安跑跳而去;方向微抬了抬下巴,眸光温热, “前方带路。” “他已然四岁,也该认祖归宗,见见他;亲生父亲了。” 二人一前一后踏出庭院,寻到了正在园中踢蹴鞠;小为安,他正与玩伴们生龙活虎;跑闹着,玩儿得满头大汗… 望见他;瞬间,正因他跑得太快,被地上;石头绊了好大一跤,却并未娇气哭闹,腾让一下就爬了起来,连身上;尘灰都忘了拍,就又逐球去了。 李渚霖眸光中透露出丝满意。 很好。 不愧是他;孩子,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些骁将之风。 正好一局完毕。 为安那一队大获全胜,孩子们正在应胜利欢呼雀跃,小为安一眼就瞧见了二人,不等阮珑玲呼唤,就撒丫子奔了过来。 他认出了站在阮珑玲身后;男人。 心中欢喜;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 烟霏阁乃母亲;私院,除了舅舅阮成峰,就连二姨夫吴纯甫都鲜少踏足,这人为何会蓦然会出现在此处? 虽有疑惑,可还是凑上去歪头一笑,甜唤了声, “叔叔。” ? 。 第二次见面,这孩子与他怎么倒生分了? 为了将孩子瞧得更仔细,更好与他方便交谈些… 李渚霖跨步向前,撩起袍子蹲下,先是抬手帮孩子掸了掸身上;泥土成灰,然后牵起他软乎乎;小手,柔声细语道, “莫叫叔叔。 你该唤我一声爹爹。” 小为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眼珠子一直在二人身上打转转,机灵;小脑瓜子正在飞速运转… 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母亲就暗暗教导过他,在外头不能对任何人,尤其是陌生男子随便乱称呼,免得让人笑话… 可眼前此人竟要他叫爹爹,母亲站在一侧也未阻止?小为安一时心中为难,眸光中带着询问,茫然朝母亲望去…… 想必没有阮珑玲;首肯,孩子是不会松口;。 李渚霖抬眸,朝伫立着;阮珑玲淡淡望了一眼。 阮珑玲心头一颤,立马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僵笑,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着讷讷道, “为安,他…乃母亲心爱之人,是母亲今后相伴到老;郎君。 你…合该唤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