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 “哇呜呜!” 一声清鸣洪亮的婴孩啼哭声,响彻在了产房当中! 产婆也是许久没有经历过这般凶险的生产了,也是累的精疲力尽,气喘吁吁,好在孩儿成功生下来了! 产婆将半个身子都探入被褥下,抱出个生龙活虎的婴孩来。 她定睛瞧清楚了性别,然后将婴孩双手举高,带着满满的欢喜高喊了一声, “一举得男,母子俱安!” * 京城,阴云密布,皇宫德政殿。 红墙黄瓦之上,在殿宇脊梁上闲适散步的鸦雀,被殿宇中的呵斥声,惊得逃命似的振翅腾飞。 殿中皆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身上的朝服皆是紫色,胸前的刺绣皆是仙鹤、狮子等图案,玉带束腰,领带珠串。 这些跺跺脚,都能让方圆几百里震一震的名公巨卿们,现在却全都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上,冲着小叶紫檀案桌后的青年男子俯首称臣。 案桌上的折子堆山码海,尽是一等一的政务要件。 它们皆在等待着话事人的批阅。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顺手拿起最上面的那本折子,展开凝神阅了起来。 帝王的冕袍通体金黄,胸前绣有五龙。 而这青年男子头戴玉冠,冕服除了袖间那一点白,几乎尽是金黄,胸口的图案用金线绣了四只神态各异,张牙舞爪的巨龙,唯比皇袍少一条。 他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擎天的威势。 饶是空气流动至身侧,都会滞上一滞。 李渚霖眼睫微垂,眸光中尽是寒光,甚至都并未理会跪了满地的朝臣,薄唇亲启,冷声道了句, “想来是幼帝登基,我涉理朝政,引得诸位不满? 所以诸位才会纵着坊间的那些传闻愈演愈烈?” “挟天子以令诸侯,呵,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这漫不经心的调侃,裹挟着尖锐的机锋,引得在场所有朝臣皆打了个冷颤,几乎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李渚霖将手中批注好的折子扔至案桌的另一侧,干脆站起身来,绕着最中心的那把雕龙镶玉交椅,缓缓走了一圈,眸光缓缓巡视殿内一周, “那不如这个位置,交给陈阁公你来坐?” “老臣不敢!” “又或者,李将军你来试一试?” “大人折煞臣也。” …… 被念到名字者,背脊一凉,汗水浸湿了贴身中衣,愈发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众臣都察觉到,自从首辅公干归京之后,性情愈发怪异。 以前虽然手段狠辣,可遇事却从来不会多言,一道杀令下来倒也痛快淋漓,现在倒变了,愈发高深莫测不可捉摸,愈发阴鸷! 朝堂臣子不好当,行差踏错便是死。 面对一个曾经几乎杀绝的半壁朝堂的煞神,众臣自然是不敢惹,只默契齐齐俯身高呼, “唯有首辅大人众望所归,能担当此大任!” “既如此,那诸位觉得那几个在坊间造谣生事的说书人,又该如何处置?” “诋毁首辅,其罪当诛!” “以下犯上,应当处死!” 李渚霖悠悠转了转指尖的碧绿扳指,阴测测道了句, “死了,岂不便宜了他们? 传令下去,将那几人的舌头割下,吊悬在京中百姓们最爱去的书坊茶馆。 吊满七日后,菜市场午时,行车裂之刑,五马分尸!” 历朝历代中,饶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鲜少会被施车裂之刑,毕竟此刑太过残暴! 首辅此举,俨然是要以儆效尤! 众臣对了个惊惧交加的眼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殿门口处刮入一阵妖风,裹挟着尘灰与落叶齐齐窜入了德政殿内,在场所有人被风眯了眼睛,眼前漆黑一团! 待这阵风散去,原本阴沉的天气,乌云散尽,露出了万里无垠的蓝天! 皇宫上空,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五彩祥云! 赤橙黄绿青蓝紫,斑斓多姿,亮丽无比! 李渚霖抬头望天,脑中莫名响起了脆声声的婴孩啼哭声,使得他微微晃了晃神,此时跪趴在地上的吏部尚书,瞪大了双眼兴奋激动道, “首辅大人!这么连成片的五彩祥云,实乃百年难遇的祥瑞吉兆!史书有记,只有当年开宗立朝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