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注意力放到学业上,课外的那些爱好可以等高考完了在继续......”
陈轻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桌面上的红笔盖,一声不吭。
听着耳边滔滔不绝重复过无数遍的谆谆教诲,她恍惚只觉得自己耳朵可能真的要起茧子了。
万幸的是,再次历经漫长的五分钟后,这次谈心总算是结束了。
在对话的最后,宋招娣忽然从旁边打印机处拿了一叠纸递给她,“对了,下周五要召开期中考试的家长会,你把邀请函拿到教室发给同学们。”
陈轻:“......”
她接过,沉默地看着最上方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
又是家长会。
她眸光敛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招娣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叮嘱:
“这次的家长会很重要,关乎到你们的学业水平测试,要求所有家长必须要到场。陈轻,这次回去你给你爸妈说一声,生意固然重要,但对孩子的教育也不能忽视,我从接手你们班起就没见过你的家长来参加......”
陈轻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她压着躁意打断班主任的话,“知道了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宋招娣张了张口,看着陈轻转身离去的背影,半晌后,再度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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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防空洞被破坏,陈轻完全没心待在学校,直接翘掉了下午的课,翻墙离开学校。
纯黑色的重机车黑武士在道路上疾驰而过,伴随着嚣张的车尾排气声,让沉寂已久的荒凉小路多了一丝动静。
一个漂亮的甩尾,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防空洞前。
乐队的人听到这个动静,都知道是陈轻来了,于是纷纷出来迎接。
陈轻“咔咔”两声将头盔摘下,熄了发动机后将钥匙随意揣进兜儿里,朝着大家走去。
“轻姐你来了。”
冯敏才和另一位乐队成员赵翼一同迎了上来。
“胖子呢?”陈轻问。
“呃,”提到应奇志,冯敏才沉默了。
赵翼开口道:“轻姐,胖子他......不太好。”
几人边说边往洞内走,赵翼的话语刚落下,陈轻便知道他口中胖子的不太好是指的什么了。
因为她看到——
不太好的应胖子正满目愁容、眼含热泪地拿着不知哪儿来的破抹布,一点一点细心地擦拭着他那被划得稀烂的鼓。
赵翼将她拉到上午新搬来的椅子上,小声道:“他这样一中午了,说要跟陪了他八年的鼓做最后的告别,咱就别去打扰他了。”
冯敏才也在一旁坐下,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感慨,“还好我昨天将键盘带回去了,不然我那琴估计也没了。”
“那群王八羔子!”赵翼狠啐一句。
冯敏才也跟着骂,骂完之后还不忘转头对陈轻说:“轻姐,你那个同学肯定也是帮凶,我当初就说了,他就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实际上记仇着呢。”
闻言,陈轻原本遗忘掉的怒气再次翻涌而上。
“中午我看到群里消息后就去质问他,但你们猜他怎么说?”
两人纷纷转头,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陈轻顿了下,把话说完,“说我冤枉他,要我拿出证据。”
冯敏才当即不干了,“我证他爷爷的据,这破地方能有个屁的监控?这逼准是算准了我们拿不出证据,拿他没办法,才敢这么嚣张的,操。”
三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赵翼叹了口气,道:“算了,咱们既拿不出证据又没法儿让他们承认,这亏只能我们自己咽下了。大家以后都上点心,乐器都随身带着走,别放这儿了。”
其余两人听完后没说话,倒是期期艾艾擦拭着自己心爱架子鼓的应奇志将抹布一丢,往地上一坐,粗声道:
“老子就特么坐这守着,有本事他就再来,看我跟不跟他拼命!”
陈轻绷着脸,坐着没动。
半晌后,她忽然打开手机,“我就不信揪不出他的尾巴。”
“啥?”冯敏才将头转向她这边,见后者在摆弄手机,顺便瞟了一眼,随后惊叹道,“轻姐,你要在这儿装摄像头?”
“嗯。”她飞速地选定商品,然后付款,“不是说我没证据吗,我倒要看看等有证据了他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