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在接到你死讯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意义，我只想立刻把杀你的人揪出来，给你陪葬。我不知道是不是林清远，但我觉得就是林清远。我明明警告过他，要他照顾好你，结果他却让你彻底离开了我，我真心恨他，明明知道那很没道理，可我还是忍不住，他抢走了你又没保护好你，他该死，他该死····”
言耀的话已经说的越来越没有逻辑，我挣脱他的怀抱，只见言耀神情哀恸，眼神更是痛不欲生，压抑不住的疯狂。
我的眼泪也跟着止不住的流，心疼的将言耀抱过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
“阿婉···阿婉···”言耀连声不停的唤我，我一一回应，话随着泪水留下，只想把这些年他没有回应的呼唤全部应下。
因为我们彼此的错认，我们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在一起的时间···
“阿婉···我好高兴。”言耀在怀里说着，瓮声瓮气，“刚才点燃香后忽然看见你蹲在那里，就像我们少年时候聚在一起打游戏下棋的时光，我觉得这是老天对我的怜悯，所以我才···”
预感到我又要推开他，言耀立即略过了这话题：“阿婉，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老天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再错过···”
听着言耀情真意切的表白，我心中却因此一片悲凉。
言耀，我又何尝不想呢，但你我阴阳相隔，现在这一刻，也不过是偷来的，我怎么敢应你呢···
“言耀，那个到底是什么香？”我柔声引导着，不想言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再也出不来。
言耀把头从我怀里抬起，满眼都是开心，快速的拿过茶几上的手机，伸手展示给我看。
“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忘川之畔，与君常相憩···”
“这是···”
言耀小有得意的说道：“是之前办过的案子里的一个风水先生，有一些过往。他认出了这个东西，给我发的这个。至于香，是我在山里办盗墓案的时候，随手捡到的，看着奇怪，就扔进包里了。没想到，是个天大的机遇。”
说着，言耀开心的又来抱我。
我却一字一句回味着整段话···
“真好，阿婉，你又回来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吧，再也不分开了···”
言耀嗅着我的长发，不断将发梢放在手心里捻玩。
原来是这样啊···
我挣脱出言耀的怀抱，用双手固定住言耀的脑袋，直看向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
“言耀，你现在真的是清醒的吗？”我问道。
言耀使劲的点点头，明亮的眼里没有丝毫阴霾。
这可真是奇怪了。
“可是，言耀，我已经···”
剩下的话被言耀压在我嘴唇的食指给挡住，我呆愣的看向他。
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
好吧，言耀，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轻轻拿下言耀的手，我下了沙发，让言耀轻轻躺下，柔柔说道：“言耀，你累了···”
言耀挣扎想要起身，“不，我没有，我···”
“不，你累了，言耀，你已经很累了。你休息睡下，我就在这陪着你。”柔和的声音充满魅惑。
我将手覆在言耀眼上，轻轻的唱起儿时我们最喜欢的那首摇篮曲···
慢慢言耀不再挣扎，缓缓睡去···
清晨我是再次被这股异香叫醒的，等我下床来到客厅，只见言耀正开开心心的摆弄早餐。
是早上了，可为什么室内这么昏暗？
我向窗边看去，只见各窗户都被拉上了厚厚的帘子，照不进一丝光亮。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言耀过来拉着我一边入座，一边解释道：“是那个风水师说的，现在的你不能再在太阳底下活动，会灼烧到你的。”
原来如此，拥有了凝聚的实体后，反而不能接触太阳了，这算是用这个香的代价吗？
我摇头散去那些不重要的胡乱猜测，抬眼看向言耀，只见他一边吃着一边乐呵呵的瞧着我。
“真傻气···”
我笑着嗔骂道。
言耀也不在意，反而又要过来贴着我坐。
还真是不一样了，以前是我总喜欢黏着他，他不好意思推开我，如今整个都换了过来。
言耀说他是清醒的，我没理由怀疑。但我和他都默契的达成了不再提的约定，就让这样的时光在开心中流过吧。
吃过早餐，算是早餐吧，因为等电视打开的时候，早就已经是十一点的时间。
果然昨天我们两个都累了，睡到日上三竿。
听着电视里吵闹的烟火气，我枕在言耀的膝头，听他给我一点一滴的讲述那些只有他自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