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担忧?此物只在朔月发作,忍一忍便罢了。”
他神情淡然平静,仿佛魔剑说的是什么毫不起眼的小事。
魔剑不敢多言,自花逐尘统领魔族后,魔界上下无有不服。
魔族慕强,弱肉强食,彼此厮杀。
花逐尘在一干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魔修间纵横捭阖,是整个魔族都不敢喊出姓名的存在。
后来在一次征战中,他将野心勃勃,但是颇具实力的砗磲收为座下护法,就是为了要看看这人能有多大能耐。
谁料砗磲竟能找到千年难得一遇的锁心莲,当真是用心良苦。
“既然尊上体内锁心莲的毒效已过,不再需要这些仙门弟子的掩护,那接下来是如何打算呢?”魔剑谨慎道。
花逐尘眸光意味不明,他说:“再等等吧。”
魔剑觉得奇怪,为何要等等?
花逐尘看了看少女离去的方向,眉宇间若有所思,冷白的月光拂过他的眉眼,凤眸里晦暗不明。
“等到明日,再去寻拔出锁心莲的办法。”花逐尘喃喃道,嗓音低哑,声音里拖着长长的尾音。
魔剑听了这话,本想去问为何不是今夜动身,但话语在嘴里辗转几次,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是!”
魔剑回道,身为剑灵,服从主人才是第一位。
……
第二天棠梨醒得很早,人在野外这种环境下,很难睡得安稳。
她醒时,众人差不多也起来了,沉湘经过昨夜的闹腾,面对众人时性子倒安稳了许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在棠梨身后,好奇道:“昨夜是你照顾的我吗?”
棠梨想起昨晚这人酒醉后干的好事,火速揉了把脸,才笑道:“是啊,你昨夜醉得厉害,加上天色已晚,已经来不及送你去洛川的师兄那儿了,所以便让你在我们的帐子里睡了一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洛川师兄具体在哪儿。
沉湘闻言后,眸子亮了亮,语气里带着些亲昵:“我酒品不太好,师门里出了名的,所以……谢谢你了!”
原来她还知道自己酒品差啊?
棠梨笑得狡黠,逗她:“就一句谢把我给打发了啊?我和你睡在一个帐子里,被折腾得够呛呢!”
沉湘神色一僵,竟当真懊悔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怀里面抱着剑,懵懵懂懂的样子。
棠梨拿眼神睨她,学她直勾勾看人。
沉湘也不知是否是心虚了,竟真被那眼神吓住,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下去不少。
随后她心一横,对棠梨说:“这样,我一会儿给你抓三十只野鸡来,你看行不行?”
棠梨莫名其妙:“我要野鸡做什么?”
沉湘语气嗫嚅:“你昨天不是说‘不告而拿是为偷’嘛,我偷了你们一只鸡吃,赔你三十只,够了吧?”
棠梨瞬间啼笑皆非,这女剑修看着个子高挑,眉眼凌厉,一身红衣更是犹如芍药般耀眼,看着十足的御姐范,怎么说起话来跟个孩子似的?
沉湘见她笑得奇怪,有些着急了,说道:“行不行嘛?”
棠梨只是打趣,见此心肠一软说:“骗你的啦,瞧着这么大的人了,连开玩笑都听不出,你是怎么和那些同门相处的啊!”
沉湘闻言沉默少许,随后摸摸鼻子,毫不在意道:“我和同门那些人可没话说,你看我出来这么久了,哪个师弟师妹出来寻我了?”
棠梨想想觉得奇怪,沉湘一个姑娘家,在神秀谷这样波折诡谲的地方,独自扫除妖物,虽说是为了保护大家安全,可她一晚上都没有回去,那些天门山的剑修竟然一个也不来寻?
这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棠梨觉得有点生气,不自觉蹙了蹙眉毛。
但沉湘却仿佛习以为常了,抱着剑满不在乎。
于是她忍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你吗?”
沉湘犹犹豫豫,看了几下棠梨莞尔而笑的脸颊,才缓缓说:“我们天门山剑修大多是孤儿,为了争夺生存资源时常械斗,我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从无数弟子中脱颖而出的。”
棠梨听了这话,心里一怔,竟未想到这刚烈要强的女剑修会有如此身世。
她不禁收了玩笑的目光,转而用一种重视的眼神,看向沉湘。
沉湘见她如此,仿佛受到鼓励般继续道:“我们剑修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看不惯了彼此打一架便是,我是其中的佼佼者。”
棠梨闻言点点头,心里多了几分敬佩。
“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输过几回,当然是在仙门内,他们打输了就想着卷土重来,多几次我就烦了,干脆把人打得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这样就不会来烦我了!”沉湘说道,左手抱剑,右手摊开,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棠梨被这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