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元怀民。
二人正骑在马上。
刚刚江州大堂下值后,欧阳戎本来是让燕六郎送胡夫去住处的,不过易千秋、元怀民留在外面没走,见状主动请缨,把胡夫送回了住处,客气道别,还约了晚饭。
与松弛随意的欧阳戎不同,易千秋对待胡夫这位洛阳中使有些敬畏。
想在朝廷里长久的混,宫里出来的人,都不能小觑。
相比于有钝感力拉满的元怀民,易千秋深知其中道理。
在白虎卫当差,也是要讲人情冷暖的。
当然,像欧阳良翰这样的人儿,似乎可以无视。
这也是易千秋近来羡慕的。
元怀民慢吞吞的答复:
“哦,应该是那位张道长带来的消息不太好。”
“什么意思?那道士带了什么消息?还有比朝廷问责更不好的消息?”
元怀民挠挠头道:
“我也是看良翰兄心情不好,问了燕参军才知道的,好像是咱们江州大堂和江南诸州正在联合通缉的云梦剑泽,一直找不到山门踪迹,无从下手。
“那位张道长也是江湖中人,背后的太清龙虎山,算是天南江湖的地头蛇了,可这次他们带来的消息,也毫无音讯,现在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
元怀民叹息一声:
“良翰兄好像从一开始就很在意这件事,甚至比洛阳那边的消息还要重视。”
易千秋有些出神。
她突然勒马:
“这也是他没回京的原因?”
元怀民疑惑回头:
“什么回京?”
易千秋眼神复杂,呢喃道:
“和浔阳王和容女史他们一起回京啊,多好的机会,听胡中使说,现在浔阳王一家已是神都炙手可热的新贵,深得圣人青睐。
“不仅卫氏避其锋芒,相王拱手相让,夫子等离乾旧臣纷纷力挺,连宫中控鹤府里当红的面首与司天监望气士们都一边倒的呼号……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圣人最初的态度,敞开应龙门、当着群臣的面迎接,还宠溺浔阳王幼女……现在浔阳王一家已经成势,只是不知道最后能冲到哪一步,颇有一种半路截胡皇嗣的气象。”
元怀民后之后觉的恍然:
“对哦,良翰为何不回去,一起回京,岂不是跟着浔阳王一起扶摇而上。”
顿了顿,他呢喃:“不走,难道是心念我与六郎这些老兄弟?良翰真是个念旧情的人啊……”
易千秋:……
她懒得纠正这个愚蠢问题,没去管自我感动的元怀民,自顾自道:
“他不仅没回去,还主动留下担责,请求辞官……天下岂有这么笨的人,他在等什么,或说找什么,难道是那日找大女君要赎的小娘?记得当时他是丢了一贯钱出来的,当众讨人……
“那日我还以为他是疯了,现在看,他是认真的……难道荣华富贵,似锦前程对他而言,都比不上那一位小娘吗,官位都懒得要了……疯了,简直疯了……”
骑马过街走了一阵,元怀民才姗姗发现秋娘好像安静了下来。
等他略感不适,回头看去,立马撞上了一道不知如何形容……幽怨眼神。
不知何时起,易千秋抬起头,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背,似是在做着某种对比。
“秋、秋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易千秋不说话。
骑马往前走了会儿。
某一刻,元怀民慌张大叫的飞了出去。
被一脚踹倒。
“你看看人家。”
……
欧阳戎穿过长廊,朝后门走去。
路上,他看完了信。
小师妹没在信上说什么重要事。
主要是报个平安,外加洛阳那边的情况,做个简要介绍。
除此之外,还有彩绶成为剑主失败的事,外加一件趣事。
是关于世子的。
说是离大郎在进宫前一晚,做了个梦,梦到了她与欧阳戎的大婚,但离大郎在梦里一直赶不上这场婚礼,纵使一直往前跑,都没有赶到。
当时离大郎说给众人听后,气氛安静了会儿,然后韦眉无语骂了一句“你天天睡过头、你当然赶不上”。
或是觉得有趣,谢令姜在信里随口提了下……
欧阳戎也笑了下。
不愧是大郎。
摇摇头,他来到后门。
看见了张时修身影站在马棚边。
欧阳戎没有意外,因为是他让张时修在这儿等待的,他刚刚要接见胡夫,只能匆匆听完张时修带来的消息,到现在才有空好好招待。
“走吧,去槐叶巷吃个饭。”
欧阳戎经过张时修,走在前面。
“欧阳刺史客气了。”
欧阳戎摇头。
“道长帮忙打探消息,辛苦了。”
张时修闻言,有些惭愧脸色,跟了上去:
“可是贫道这边并不是好消息。”
欧阳戎有些安静。
张时修和背后的天师府也没有云梦剑泽的山门消息。
自从双峰尖大战结束,云梦剑泽就彻底消失无踪。
此前能够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