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前是个急转弯,就在这急转弯处右前侧轮胎爆了胎,叶晚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
心理已经慌了,脚下虽然已经踩了刹车,手上用力的稳住方向盘,却因为手腕吃痛用不上力。聂夕云快速解了安全带,抓起方向盘转向自己的方向。好在车很快就停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做的很好。”
叶晚沉默着,还没有从刚刚的状况中恢复过来。
“很多人慌了的时候连油门和刹车都分不清。”
叶晚摸着自己右手手腕,那是18年前烙下的毛病,今天如果不是有聂夕云,自己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明夕和明宇了?她看着脚下巨大的斜坡依旧心有余悸。
叶晚给租车公司打了电话,然后狠狠责备了他们一番,那边态度倒是良好,说是明天会给他们换辆车过来。这样一来,倒弄得叶晚不好意思了。
“我刚刚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
聂夕云发现叶晚这点倒是和从前一样,容易同情心泛滥,明明自己刚刚就已经命悬一线了。
“这是他们车辆的问题,他们这样只能算是正常的工作态度。你究竟在同情他们什么?”
“他们是存在疏忽,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错啊?”
聂夕云哑然,他知道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哪有那么多的冤能找到头,债能找得到主呢?有时候就算知道了罪魁祸首,却也还是没有办法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太阳已经躲到了山后,徒留天边一点微光,眼见着短时间内回老宅无望,叶晚只好拿了卫生棉去不远处的土地庙借卫生间。
庙门大开,却没见人影,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过了前门,左边有一个通道。
叶晚站在通道外,看见后面是一个院落,应该是住人的地方。一边走着一边喊着人,还是无人应,自己只能不客气的进了卫生间。
等要出庙门时,才碰见个人进来,来人头顶锃亮,头上烧了几个戒吧,一身灰色长袍,看起来倒像是道家服饰,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是一捆干柴。
听见声音看向叶晚的方向,目光不聚,叶晚知道这人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瞎子和尚了。
“大师,我刚刚借用了您家的卫生间,没知会一声,还请见谅。”
叶晚先开口,表达了歉意。
“无妨无妨,何况这世间万物都是大家的,哪里需要见谅不见谅的?”
“我帮您把柴拿进去吧!”
“不必,别看我瞎了,这点事还是能做得来。”
叶晚觉得这个和尚不可理喻,怎么自己的好心在他那里反而变成了一种唐突。她正思索之际,瞎和尚已经把柴放好。摩挲着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
“施主可还在?”
“您是说我吗?”叶晚纳闷。
“瞎和尚今天的嘴开了光,给你算上一卦?”
叶晚自小就不信这些,正要说还是算了。那个和尚又说:“施主不必急于拒绝,你且听听,当个玩笑也好。”
听他这样一说,叶晚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也坐了下来聆听。
“施主已经是不惑之年,有一儿一女,可对?”
“你曾经自有一番事业,如今因为一些事不得不放弃,是也不是?”
叶晚没作声,这些她和张大娘说过,有其他人知道也不奇怪,这村子就这些人,生人也来的少,都说瞎子耳朵最灵,一定是她的声音听着耳生,能猜出来也不奇怪。
瞎和尚见叶晚没答,突然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炬,有一瞬就像是恢复了清明,吓了叶晚一跳,她在和尚面前挥了挥手,见没有反应才确定这人不是装瞎。
“你最近遇上了故人,我没说错吧?”
叶晚想着自己好像不曾同村里的人说过什么,这瞎和尚难道真的有些本事不成?
“你不必回答,你那位故人他已经来了。”
叶晚回头看去,聂夕云已经站在身后,心里大惊。
“你在干什么?手机也没带。我就说卫生间怎么要上这么久?原来在这算命呐!”
“这就走这就走!”
一边对着聂夕云说,一边还纳闷这瞎和尚怎么知道她与聂夕云是故人呢?这是她沉在心底的秘密,难道是聂夕云曾经跟他说过?
“男施主请留步!”
这次要换个人忽悠?还是两人串通一气装神弄鬼?叶晚不想再理会,自己一个人先出了庙门。
再见聂夕云时,他手里多了根红绳。
“刚刚那个嘴开了光和尚告诉你下一期彩票号码了?”
“差不多吧!给了我一根红绳,说是我今年本命年命碎,让我戴上避避邪。”
“你还信这个呀?”
“不得不信啊!”
确实,他今年碰上的事够多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