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舟,不管从哪方面想,坐船都要比她带着方言舟一起飞过去要更轻松吧。
至于买贝母,一是因宋清宋乘兄弟的事出于她对洛水“怪事”有些好奇,二是自己左右都是要来洛水的,而如今买贝母这事只不过是成了她到洛水后对外用的借口而已。
若阿春知道她自己的猜测多少还是有些准确的,大概会更吃惊吧。
“山上??木姑娘不是说是从凤城老家来的吗?”阿春问。
“是啊,我们是从凤城老家来,去往卿卿娘家去见她阿爹阿娘的。”
眼看“凤城老家”这问题似乎要成了个漏洞,方言舟开口直接给圆了过去,他笑着上前大手自然而然地搂上木卿一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得知卿卿阿娘生辰在即还缺份礼,又巧然听闻临镇洛水的贝母又大又亮,我们就想着既然途径了此地不如就在此处买把贝母扇或者是其他贝母工艺品。是吧?卿卿。”
木卿一抬头用一副见着了鬼的表情看向方言舟,容不得她应答,随后又听方言舟接着说道。
“昨日买酒时又巧然听镇上的人说季奚打鱼下湖的本事比任何人都好,所以我二人趁着这会他本人也在,想在离开前请他好好喝杯茶巴结巴结,好给咱们捞一个最大最亮的贝母。”
“可是……你们……”阿春被方言舟这一轮下来的话给惊得是目瞪口呆,抛开这请喝茶的事,就方言舟这话说下来,原来他俩真是夫妻关系?
其实一直到昨晚为止她是真认为方言舟和木卿一应该是夫妻关系的。可昨夜他两人分房睡的情况令阿春有些懵,尽管方言舟做出的解释是他与木卿一还未办喜事不便同房,可他们都一起泡澡了啊……
阿春本还想再问问,可显然方言舟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他给了阿春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笑容,直接拉着木卿一,推着季奚出了大门。
……
“他脸色是不是有点差?”
“这就是晕茶吗?”
“……小仙女,没有晕茶这个词。”
方言舟端着茶壶坐在木卿一身侧,看他两人相对而坐而面面相觑。
后知后觉跟着木卿一与方言舟来到某茶楼包间的季奚扶额觉得一阵头疼脑胀。他盯着木卿一花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将从刚才到现在的事给捋了一边,他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忍不住问:
“木…木姑娘是真的没有擦香粉吗?”他不过是才张口问了句,便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更青更白了。
他蹭地站起身撇过头,左右踱步而行,像是着急忙慌找个高点的位置换点新鲜空气。
虽尚未娶亲,但也不是没有闻过和接受不了女子身上的脂粉气,他常年打鱼对湖边的鱼腥味都可谓是司空见惯,就连阿翁醉酒时那股难闻的烂柿子味儿他都未曾有这么大的反应过。
可偏偏就是对木卿一身上的香气反应特别大。
那香味在他的嗅觉认知里至少是不难闻的,似有若无的香气,在细细闻时就能联想到凌晨时打满了露水的杏子,带着甘甘的和清冷的树枝味,而慢慢上来的后劲又像是雨季轻飘飘从巷子口吹来的谁家焚香,飘渺虚无,似是扑朔迷离的飞蝶,令人抓不着个真实。
但总而言之,这香是好香,可他并不喜欢,更不想她接近自己。
“你是不是对我有一点点意见。”
大概是出于恶作剧或者是他见到自己后频频呕吐的有意报复,在季奚发愣期间,木卿一悄然不觉地凑近了他,她挑眉瞪眼间对季奚是满满的嫌弃。
而季奚被她靠近的脸给吓得脸都白了,只觉鼻翼间的香气忽然变得浓烈霸道起来,他下意识捂住口鼻,腹腔内抑制不住的翻江倒海,他想疯了一般的逃开,可没跑几步一股莫名强大的吸力将他一把给捞了回来,重心不稳的他面朝天摔倒在地。
这一摔,季奚是再也忍不住了。
顾不上屁股疼,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翻江倒海呕吐起来,那声那动静就仿佛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倾囊而出。
木卿一是知道他会吐东西的,可是下一秒她瞳孔骤然收缩,僵在了原地。
因为季奚吐出的不是令人瞧见感到恶心的食物残渣,不是发黄发酸的苦胆水,也不是患上花吐症后才会吐的花瓣,却是一颗蕴藏着某种灵力的红色珠子……
“赤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