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干呕,而彼时观看的人也有不少吐了,周围臭气熏天。
人走后,她踉跄着身子退了出来,有个好心的人还在一旁询问有没有问题,为什么哭成这样,她摇了摇头跑了出去,好在那日屠杀者不在,不然以她这种状态绝对会被人认出,这些记忆一直被封存,沉埋在心底,乍的又因相似的事情让这些沉埋的记忆浮现,只是这让江问渔恐慌不已,原本的想法都没了,她抱着自己不断发抖,脸色又发白了几分。
“江问渔!”
一声叱喝让江问渔从臆想的世界抽离了出来,她惊慌看向陈博裕。
“你要是单单求平安,自然可以,只是你想清楚了?”陈博裕将手帕递给江问渔,“首先你要知道,不管在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比如你跟了我,万一我犯了重大的罪,父亲可能最多将我放到山庄上,而下人可没那么幸运了。”
这话不言而喻,当初那件事发生后,陈博裕身边照顾的人都被处死了,他唯一保住的便是眠生以及几个老人,很多事情连上位者都不能自己决定,更何况是下人,下人的命都握在主人家手中,只有位高着才有权决定一些事情,如若这丫头收了之前的心思,那他自然会护她周全,等她想出府了,再放她出去,如若不想出府那便给她找一牢靠的夫家。
“我先想想吧!”江问渔踉跄地出了门。
外面风大,她一出来就迎面而来一道冷风,吹得脑子清醒几分,她沿着小院子慢慢走,一圈又一圈的走,走到第二圈便坐在假山后头,风还是时不时地打在她身上,引得她一阵阵打颤,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特意穿了一件比较薄的衣衫,却忘了在里面添一件衣服,这样的冷意让她很好的冷静。
如今她就想活下去,爹娘拼了命才将她送出来就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她不能在这里失了命,而她身为爹娘的女儿怎么能甘于生活在别人的手下,未来她总是要离开这里,查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因身为女子,她做这些事情很困难,哪怕这样她还是想做,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让她的亲人死得瞑目。
这么一想她脑子里如同有一道光照亮了她眼前路,她找到了想走的路。
“问渔姐姐?”这府里除了眠生以外都喜欢叫问渔姑娘或者会毫不客气地叫名字。
江问渔转头就看到眠生穿了一袭便装站在不远处疑惑地望着她,“怎么出来了?”
眠生临近江问渔一道坐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去茅厕呢!倒是问渔姐姐怎么在这里坐着?这身衣服是之前的吧!”
江问渔哦了一声点头,“我看月亮呢!”
许是心中的烦恼没了,瞧这天上的月亮都亮了几分,心中的那道光和月亮一样,眼前有路了,哪怕到一处阴暗的地方,眼前也不是一团黑,真希望太阳能紧跟着月亮出来。
“月亮?”眠生迷茫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弯月,“有什么好看的?”
“眠生你的爹娘是太师府上的下人吗?”
“不是,我爹娘是农民,家里揭不开锅才将我卖了。”
“揭不开锅?”江问渔重复了他的话。
眠生顺着她的话继续说,“揭不开锅就是没饭吃,好的时候有米,将米分成好几顿,每次米汤里就没几勺的米粒,差的时候连吃的都没有,冬天弟弟妹妹们都饿得不行,最小的弟弟差点死了。”
江问渔很诧异,以前她听闻这样的生活,不过她也听说过一两次,并没有放在心上,身边又没有实际的案例,所以并不理解这样的生活,更没有共情能力,现在经历了以往难以想象的生活,她慢慢地能理解这样的生活。
“所以你父母将你卖了?”
眠生笑了笑,“是啊,上头哥哥姐姐们可以干活换钱,下头弟弟还咿呀叫,爹娘不ren心,自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我被卖后很多达官贵人觉得我太小了,不愿意要我,后来牙婆子也不愿介绍我了,直到公子看中我,才领我当书童,遇到公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那时候如果年纪大了些还没被人买走,我可能就成了兔儿爷。”
兔儿爷的事情江问渔也知道一些,以前和二哥厮混在一起的二世祖就喜欢兔儿爷,后来她偷偷跟着一回,看到了四五位服饰华丽的女人挽着精致的发型进了屋,等人都进去了,她才敢偷偷地趴在屋外听,里屋没一个女人声,反倒多了几道男声,她这才反应过来那群光鲜亮丽的‘女人’都是男人身。
后面发生的事情引得她面红耳赤,那阵子连带着她不待见二哥了,如今知道了眠生的过往,江问渔沉默了,原来那些兔儿爷也是穷苦人家,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个勾当。
“如果公子不买你,你......”
“没办法的,我身边那个哥哥比我大些,长得好看,被laobao看中挑走了,原本他也是家里穷才被卖了,那哥哥人很好的,我亦是如此,要是被老鸨看中,或者是年纪大了,被牙婆子廉价卖给老鸨,那我也沦落风尘之地,也不会再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