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朱砂里添着雄黄和白芷,随口换了个话题,“你陆家大姐姐写信给我,问你近况。到时你与你颜师姐定了亲事,成婚之时,想邀陆家人来吗?”
“哗哗”几声,纸张被他的刀裁得整整齐齐。
裴暄之放下刀将裁好的纸叠在一起,细细捻着纸张边沿的小毛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陆大姑娘给您写信可不是为了问我近况,而是想给我当母亲。”
儿子调侃老子的中桃花这种事还是少有人能受得了,裴寒舟当即脸色一沉,终于沉声说道:“休要胡言!”
裴暄之重新取了一大张黄纸开始折叠,闲谈道:“我只是给您提个醒,这信来得这么快,怕是我们刚离开长安就发了的。我成婚是不必请他们来了,过年时我会去一趟长安。”
裴寒舟手一顿,缓和了一下情绪,抬头商量道:“今年你若想到长安过年,爹先请人将咸阳老宅收拾出来,路上我们可以回去一趟。”
裴暄之一边裁纸一边淡淡地说道:“您若去了,您不自在且不说,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招待您这位仙门掌门,两厢都不得安宁,不若我自己回去。”
裴寒舟盖上朱砂瓷盖,将瓷盒轻轻推回原位,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道:“如今还早,等年前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