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又围着火焰坐下来了。

&esp;&esp;橘黄色的火光映在帝皇的脸上，他用手拿着一支树枝，用这枝杈挑拨着底下的柴火。

&esp;&esp;他的脸庞金灿灿的，恍惚间，哈迪斯仿佛看到了他头上的黄金王冠。

&esp;&esp;“即使他们向我许诺一切。”

&esp;&esp;“但孩子的一切是什么？不过是泥捏的小玩意儿罢了。”

&esp;&esp;“它们或许很有趣，但对于生存没有一丝用处。”

&esp;&esp;“它们理解错我了。”

&esp;&esp;帝皇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些细小的树枝，折断它们，再把它们扔进火中。

&esp;&esp;他望着那些在火中焚尽自己的小树枝，继续说到，

&esp;&esp;“活下去，而且是可以随心所欲向着敌人举起复仇之剑地活下去。”

&esp;&esp;“别的都没有意义。”

&esp;&esp;那些树枝渐渐在火中化成灰了，于是帝皇又身手填了一些柴火进去。

&esp;&esp;哈迪斯眨眨眼，也帮着帝皇往火里丢柴火。

&esp;&esp;于是火又旺盛了起来。

&esp;&esp;帝皇看了他一眼。

&esp;&esp;“你呢？你想干什么？”

&esp;&esp;他？

&esp;&esp;他想干什么来着？

&esp;&esp;哈迪斯本来也想说活着，但似乎“活着”这个单词在他的心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就仿佛他已经见过了过多的生与死。

&esp;&esp;正如他不会对街边的树叶感慨。

&esp;&esp;“嗯”

&esp;&esp;哈迪斯突然感觉自己又饿了。

&esp;&esp;开家饭店？

&esp;&esp;他突然想起来，似乎很久之前，曾经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esp;&esp;那时一切还没怎么发生，那时他还没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这儿。

&esp;&esp;那时他们还都在。

&esp;&esp;“创造一个可以让大家一起坐下来吃吃饭，聊聊天的环境？”

&esp;&esp;帝皇又看了他一眼，他深褐的眸子时不时被火光染上金色，

&esp;&esp;“那你还不如去给你的敌人来一刀。”

&esp;&esp;哈迪斯耸耸肩。

&esp;&esp;“这不是想要去做嘛。”

&esp;&esp;“要是已经实现了，就不叫做想要。”

&esp;&esp;“短视又肤浅。”

&esp;&esp;帝皇嘟哝到。

&esp;&esp;“我从没说过我是个智者。”

&esp;&esp;哈迪斯说，

&esp;&esp;“我是个倒霉蛋。”

&esp;&esp;“确实，”

&esp;&esp;帝皇点点头，

&esp;&esp;“但谁不是呢？”

&esp;&esp;是啊，谁不是呢？

&esp;&esp;哈迪斯盯着火焰，它太小了，即使它很努力地在燃烧，即使它吃了那么多柴火，但它还是太小了。

&esp;&esp;剩下的都是无尽黑夜。

&esp;&esp;哈迪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只知道他是被清晨的风吹起来的。

&esp;&esp;他强迫自己睁开眼，天亮了，帝皇正在整理自己的行装。

&esp;&esp;“走。”

&esp;&esp;帝皇上骡，哈迪斯也自然地跟上去了。

&esp;&esp;于是他们再上路。

&esp;&esp;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esp;&esp;他们走了很久，经历了很多。

&esp;&esp;他们经历了水坑，但帝皇把水分开了，虽然哈迪斯觉得这个浅浅的水坑没有分开的必要。

&esp;&esp;他们经历了深渊，但帝皇直接踢了一脚骡子，哈迪斯拽着骡子的尾巴，直接跟着越过去了。

&esp;&esp;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冷。

&esp;&esp;终于，他们到了。

&esp;&esp;这是一个长满肥美绿草的旷野，一只奶牛正在那上面悠闲地啃着草。

&esp;&esp;一些鲜绿和鲜红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