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维护手中权杖之上,而不曾、或也无暇分到江山黎民身上分毫。而这份胆魄和恒心,在越是濒临崩塌之际,反而越显露出了它的弊端,因为不愿退让不甘放手,宁可拿天下江山做赌,若局面一旦过于失控,天下必将崩裂至不可挽回的地步……一言概之,她要这江山是她的,哪怕是成为她的陪葬。书房内有着短暂的死寂,尚是夏末,却仿佛已有无尽寒风自天际吹拂而来,而这场寒风将会以肉眼可见的激烈方式席卷所有人。骆观临十指因紧攥而泛白,他抬眼看向常岁宁:“大人,可要入局吗?”“先生,我早已身在局中了。”常岁宁抬手,拿起那封诏书,道:“但我不愿为野心者赴无谓之险,也不甘再为他人巩固将倾权势的刀刃,亦无意做束手入笼待宰的羔羊——”书房众人看着那书案后,身穿朱色袍服的少女,她的声音语调听起来和往昔没有分别,垂下的眼帘里让人看不清情绪。做女儿的,总该回去见一见阿娘才对。可她是常岁宁,而早已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且对方行事之风,她无法苟同,故无法奉陪。于是,她将那封写满了谋算的诏书放到烛火上方点燃,道:“此番京师之行,无我常岁宁之名。”京师,她会回去的,但绝不是受他人宣召,也不会是以拜见任何人的方式。常岁宁将点燃的诏书随手抛入一旁的铜盆之内,旋即抬眼,看向神色无不寂静的众人。大家晚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