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拂笙和玄遥的事闹得这么大,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日整个元隐宗便都知道。
药膳宫门庭若市起来。
十院八宫的小弟子都找了个借口来献殷勤,而这个借口就是买零食。
洛拂笙手里的零食本来就在疯抢,再加上身份的转变,一时间有点供不应求。
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又德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趁着花钱招几个打工的弟子。
反正现在元隐宗里有许多弟子都没有拜入宫门,也没有活儿干。
好在元隐宗管吃住,否则真的能饿死几百口人。
这个方法可行。
但在元隐宗,某个宫里想招这种临时工,必须经由玄殊同意。
而现在,洛拂笙最不想见的人就是玄殊。
又德暧昧地笑道,“何须经过玄殊仙尊,你向玄遥尊撒撒娇不就得了。”
松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只好站不能坐,听又德这么一说,也轻轻笑了出来,“小遥做不出撒娇的事来,不过这也是正事,我想玄殊仙尊不会不答应的。”
洛拂笙一阵晕头转向,顿觉太过出名并不是什么好事。
还不如从前,她反倒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求玄殊。
但她现在已然出名了,可谓是情场商场双得意。
有些事一旦赶鸭子上架子,再想下来就难了。
求玄殊她是万万不想去,对玄遥撒娇她也做不来,思来想去下,洛拂笙拿了一瓶药膏直接去了登临院。
玄遥身上的伤比她重,她的腿还疼着,相信他也不好受。
她是药膳宫的弟子,送药应该是最光明正大的事。
申时刚过,夕阳西斜,快至中元的节气,残阳也凉了下来。
松云树的绿叶盎然,夏季看着挺凉快,现在看着让人打哆嗦。
洛拂笙一路走去登临院,路上的小弟子都纷纷笑着同她打招呼。
她突然受宠若惊,笑了一路,脸有点僵。
心知肚明,这些弟子为什么同她打招呼,尤其是最后一个看着她进去登临院的弟子,笑得嘴角都快挂到了眼角上。
她吐了口气,虚以委蛇这件事并不是寻常百姓才会有的,仙门弟子也是如此。
走到大门口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偷偷向后一瞥,身后正在扫地的几个小弟子,马上从偷瞄她的状态恢复到认真工作的状态。
洛拂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进去。
这还没进去呢就这么多人看热闹,她要是进去了,明天的八卦还不知道会如何绘声绘色地描述此事。
八成会说成她与玄遥共度良宵之类的话。
不行,她不能进去。
洛拂笙机灵一动,她转身对小弟子笑了笑,“有没有纸笔?”
洛拂笙洋洋洒洒写了一段话,外加一瓶药膏,一起交给了那个小弟子,自己则是挥了挥手,潇洒地转身走人。
回到药膳宫时,天色已黑。
又德和松云已经回去了,零食还在火上熬着,松云给她留了点吃食,叮嘱她吃完了再干活。
洛拂笙心中一阵暖意。
话说仙宿尊十分不厚道,她辛辛苦苦给药膳宫赚钱,他老人家却闭关睡大觉。
炉上的火候不大,熬药讲究小火慢熬。炭灰已经烧了几块,散落在地上。
傍晚时分,药膳宫的大门被人敲响。
洛拂笙心想坏了,该不会又来买零食吧,她现在提起零食头都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趴着门缝看了出去。若真是来买零食的,她就只当睡觉了没听到。
但外面的人眉目清柔,一身白衫若雪松,正含笑着望向门里。
洛拂笙深吸了口气,马上奔回炉边,捡起地上的炭灰往自己脸上抹了两把。
然后才没精打采地去开门。
四目相对时,她还打个哈欠,“玄遥尊啊,这么晚了,来买零食?”
玄遥笑睨着她,慢慢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那瓶药膏,和那张字条。
黑夜里,他灼白的脸庞闪动着盈盈的光芒,“贿赂我?”
洛拂笙扒着门框,懒洋洋道,“各取所需。”
玄遥挑了下眉,实话实说道,“我并不需要这瓶药膏。”
洛拂笙嘴角落平,软软地瞪着他,“那算了,我还是拿给云师兄吧。”
她作势就要拿回来。
玄遥向上一抬,让她扑了个空,他无奈摇头失笑,“这就是你的诚意?”
“什么诚意?我这明明是威胁。”洛拂笙夹了他一眼。
看起来他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她不免觉得自己很失败。
玄遥勾唇笑了出来,“既然你都威胁我了,那我就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