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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次砸车只是警告。

“想要赔偿联系法务部哦。”林涧亭吹了声口哨,不着调地冲程黎川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惹人还是你在行啊!”认识快三十年,头一次见许澜青发这种等级的火。

不过倒是也明白了morning姐为什么非要他回来接管公司。许氏在许澜青手上肯定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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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近凌晨。月光裹挟着寒意从打开的门闯进,挺拔的身影被拉长,斜斜落在地面。

许澜青倦怠地脱掉西装搭在臂弯,脚步轻缓上了楼。这个时间她们应该都睡了,他极力将噪音控制到最小,缓慢穿过走廊,路过鱼江晚的房门时,忽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睡眼惺忪,卷长的睫毛几乎垂到眼前。漆黑柔软的长发如上好的绸缎一样披在身后,几缕不听话地落到腮边,压出几道痕迹。

许澜青不由叹气,怎么还是醒了。

她却似没反应过来,全凭下意识往出走,状似梦游。

“不睡觉要去哪里?”

“口渴。”

叮——

混沌的头脑仿佛触控到指令,被熟悉的声音唤醒。她努力睁开眼睛,扬起未施粉黛的脸看他,雾蒙蒙的眼神有一种诱人的纯真。

“你回来了?!”

“刚上来就看到你梦游似的走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小声抱怨,“今天忘记拿水杯上来了。”

她怕夜深人静时空无一人的走廊,夜晚基本不出房门。这会儿不知道是睡迷糊还是渴狠了,半醒半睡就出来了。

许澜青好笑,手指勾着她脸颊旁的发丝别到耳后,“你回屋,我去帮你倒水。”

鱼江晚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些雾气,“那你快点哦。”

她进了屋躺回床上,想起一会儿许澜青要进来,又爬起来将床头灯开到最大一档。明亮的暖光刺得她眯起眼睛,也清醒了不少。

敲门声响,随后挺拔的身影走进来。许澜青在床边停下,直接把水杯送到她唇边。

快要干涸的小鱼得到水源,欢快地摇着鱼尾,无意识抓住他手腕一饮而尽。

许澜青视线掠过她秀气的指尖,色彩鲜明的美甲也是可爱的小鱼做装饰,嘴角不由浅浅弯起,“今天怎么了,渴成这样。”

“喉咙有点痒,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

“明天让李嫂炖个银耳莲子汤。”他伸手替她拉上被子,“睡吧。”

她抬起眼帘,露出一道弯弯的上目线,“古琴什么时候去?”

真敬业,迷迷糊糊也没忘记这件事。

“明天下午。”

“好。”她点头,一副乖顺模样。

许澜青倾身调暗床头灯,印在墙壁上的身影跟着变大,充斥着无形的压迫感。

鱼江晚赶紧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注意到了一件事。

许澜青手腕忽然被拉住。抬眼见她跪坐到床边,轻轻摸上他眉尾,“这里怎么破了?”

伤口小小一道,有点深,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然而再仔细一看,脖子上也有深浅不一的几条。短而利,有点像猫抓的。

她彻底清醒,换上一脸担忧的表情,“怎么这么多伤口,你跟人打架了?”

许澜青根本没察觉自己也受到波及。默了默,半真半假地说,“是啊,刚才揍了个混蛋。”

鱼江晚撇嘴,一脸“你就糊弄我吧”的表情。

许澜青是她见过情绪最稳定的人。最暴躁的时候也只是那年不想去给她开家长会,跟许茉凝来来回回过招,最后还是妥协了。她知道许澜青练过散打,但是跟人打架绝对不可能,他那么斯文一个人,发脾气都鲜少有,更何况是动手。

“你去沙发上坐着等我一下。”

她下床推着他坐下,然后翻出医药箱,从里面找出碘酒和双氧水,走过来站他跟前。

“最好还是消消毒,这么好看的脸可不能感染了。”

他闷笑一声,窝在沙发里任她摆布。

灯光葳蕤,地暖热气包围整个房间。他姿态很是闲散,手臂搭着扶手,头舒适地抵着靠背,温柔的光临摹他脸上起伏完美的线条,衬衫渗出的淡淡烟酒味道在夜色中发酵,性感得撩人心弦。

“疼吗?”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她无语,“那是不是知道后就开始感觉到疼了?”

换来的是他淡笑一声。

鱼江晚眼观鼻鼻观心为他擦药,可腿被他膝盖抵着,行动艰难。

“腿挪开点。”她理直气壮要求。

许澜青从善如流,修长的腿岔开。鱼江晚没多想,挤进那个空间,捧住他的脸弯下腰。

眼前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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