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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观众也要散场。

许澜青没再继续那个问题,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嘱咐她早点休息。

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鱼江晚看着他起身,绕过沙发朝房间走去,心情像是被扎漏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原来十二点一过,童话不仅会结束还会迎来现实的迎面一击。

那感觉就像是欢天喜地点燃一个巨型礼炮,满怀期待去看烟花绽放的瞬间,最后发现是个哑炮。只余一缕萧索的烟灰。

她丢下抱枕,耷拉着眼皮起身,也准备回房间了。结果刚下了地,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穿鞋,这里没有地暖。”

“我知道,本来也是要穿的。”她嘟嘟囔囔转过头,发现他还没回房间,就这么站在门口,好像有意在等她去睡觉。

鱼江晚穿好白色的软布拖鞋,站在那块儿跟他对视,眼神有点犹豫不决。

许澜青直截了当:“以前你想知道什么都会直接问。”

也不知是这一年鱼江晚有所成长,还是真的跟他生疏了,一晚相处下来发现她少了以往的随性。时而瞻前顾后,同他说话前要掂量方式,怕掌握不好分寸。而这种转变是他不想看到的。

“我就是想问,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许澜青如实相告,“没有意外的话不会再走了。”

这个答案显然在意料之外,她脱口而出:“真的?”

鱼江晚也许不知道自己表情上细微的变化,那双眼睛此时此刻盈着喜悦,明亮如同天上繁星。

而许澜青在这一瞬间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看来这一年刻意的离开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

他目光变得柔和,连同声音也温柔几许:“真的,不骗你。”

不会再骗你。

.

对鱼江晚来说,人和人的相处是一个顿悟的过程。有些人会从相好到交恶,有的人则会从疏离到亲密。而她跟许澜青,就趋向于后者。

九岁那年,她的亲生母亲割腕自杀,死在了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丢下她一个人走,只记得那天空气里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闪电照亮了床单上的一大滩暗红色血液,吓得她说不出话。随后许茉凝从国外风尘仆仆赶回来将她接走。

后来鱼江晚在许家别墅的客厅里,第一次见到了十八岁的许澜青。那时他刚高考结束,玩了通宵在房间补觉,结果被许茉凝一个电话吵醒。

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对保姆拿过来的水果零食碰也不敢碰,安安静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命运安排,乖巧得像个洋娃娃。

没多会儿,楼梯传来脚步声。她扬起小脸看过去,一个高大的少年走了下来。他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衣短裤,一张清俊的脸比夜礼服假面还要好看。

只是表情恹恹,虽然还没有睡醒,但是眼神很锋利,不冷不热看她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鱼江晚转开了脸,然而心脏慌乱得狂跳,不安变成忐忑,如坐针毡。

许茉凝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让她自己玩一会儿,然后跟许澜青一块进了书房。

那天的阳光很好,院子里种了很多漂亮的花和树,还有一架造型很美的秋千。可是对于未来都看不清的她来说,再美好的东西都失去了吸引力。

鱼江晚坐在客厅里发呆,没一会儿就听见书房里传出许澜青的声音。

“自己的孩子你都没时间管,现在又带回来一个,你真能耐啊许茉凝。”

那年许茉凝三十四岁,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强人面对刚成年的弟弟时,气焰忽然就矮了那么一截。

只凭许澜青说的是实话。

因为工作太忙完全顾不到其他,丈夫选择和她离婚,带着四岁的孩子去了别的城市。离婚证到手才不满一个月,她就把别人的孩子领了回来。

可是没办法。她不能看着好友唯一的女儿被送到孤儿院。

“情况不一样。我不管晚晚她就真成孤儿了。家里有保姆,到时给她加点工资让她帮忙照顾,再说,这不还有你。”

许澜青报考的北即本地大学,也不打算住校,天天回来也能搭把手。

这算盘打得真是他在被窝里都听到了。

许澜青怒极反笑,“那孩子谁爱管谁管,你少打我主意。”

此后,许澜青彻底贯彻了这个方针,对鱼江晚做到了不闻不问。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怪不到鱼江晚身上,如果能选择,哪个小孩子不想留在父母身边。所以一旦碰了面,他不会冷脸相对,也会客客气气地同她说话。

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然而自从看到母亲自杀的场景后,鱼江晚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许茉凝找来了心理医生,说她患了应激性障碍。慢慢治疗也许以后可以恢复。

一晃就这么过去了一年多,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许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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