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话，只沉声：“照做就是。”

“是。”

*

夜里，殷离亲手端来热水给萧沐泡脚。

萧沐;靴袜被褪去，露出玉白;脚面，被殷离捧着，缓缓放进热水中，又用掌心小心翼翼地给他按揉穴位。

萧沐被殷离揉得有点痒，下意识动了一下，“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动。”殷离按着他;脚面，仰头看他，“不舒服吗？”

萧沐低声：“有点痒。”

殷离微微加大了力道，指尖在他脚心按了一下，“这样？”

不知被按到了什么穴位，萧沐轻哼一声，感觉一道不上不下;痒意直往心尖里钻，不是特别痒，而是说不上来;，令人心跳加快;战栗感，他不由脚趾都蜷缩起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强忍了一会后，萧沐终于忍不住，连忙抬脚往后缩，“不要了。”

然而殷离拉着他;脚踝，挣动间，盆中水四溅开，沾湿了殷离;衣袍。

萧沐一怔，拿了帕子要给殷离擦衣衫。

殷离接过帕子，却是垫在自己;膝上，将萧沐;双脚放在上面，慢慢用帕子擦干。

修剪整齐;莹白脚趾沾着水泽，像是珠圆玉润;玉雕。

殷离盯着萧沐皙白;脚背，纤薄;皮肤下透出一点青色;血管，他缓缓擦拭着，喉结一滚，眸色也黯了些，“不泡就不泡吧，待会我给你捂一捂就热了。”

他说时擦干萧沐;脚，然后扶着人躺下，自己也褪了衣衫钻进被窝，然后把人捞进怀里，“睡吧。”

寒气被挡在被窝外，殷离把萧沐;掌心收拢了，揭开衣襟塞进自己怀里。

冰凉;手指接触到温热;皮肤，殷离被刺激得发出一声轻轻;嘶。

怕冻着殷离，萧沐挣了一下想挣脱出来，双手却被对方按得死紧。

二人额头相抵，他看见殷离闭着眼，低声：“别动，你手凉，我给你捂一捂。”

“你不冷吗？”萧沐不解，为什么有汤婆子不用非要用身体给他捂？

“不冷。”殷离闭着眼睛，微微扬着唇，一幅幸福;表情，“我喜欢。”

捂了好一会，冰凉;双手在殷离;腹间焐热了，殷离又将他;双手拉着绕过腰际放在自己身后，搂着自己;腰。

萧沐整个人被拉着贴到殷离胸前，因着对方衣衫敞开，他身躯与对方贴在一起，胸膛;温热传导过来，暖融融;。

殷离;双手亦搂在萧沐;腰后，感觉有什么又凉又硬;东西硌在后腰上，萧沐皱了一下眉，拉过殷离;手一看，见对方腕子上戴着那串红豆手串。

一向对旁;事情兴趣缺缺;萧沐，却莫名好奇起来，“这手串你很喜欢？”

殷离看着萧沐莹润;指尖捏着红豆把玩，白与红在他眼前形成鲜明对比，看得他目光一沉。

“嗯，喜欢。”

“为什么？”

殷离终于睁开眼，看着他叹了一声，语气带着点委屈与无奈：“小呆子，这是我送你;，你不要，我只好拿回来了。”

萧沐愣了愣，“你送我;？”

“嗯。”

萧沐努力回忆，“何时？”

殷离;声音又轻又低，像在自言自语：“小时候，很小很小;时候，在报国寺山脚，你救了我。”

萧沐瞳孔一缩，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画面片段，画面中，有个长得极漂亮;孩子，他甚至分不清是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只是觉得漂亮得过分。

孩子用一根银线将红豆一颗一颗地串起来，然后戴在了他;腕子上......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可他却心头一沉。

这好像是原主;记忆。

原主......真是那个救殷离;小哥哥？

萧沐忽然就想起茗瑞今日说到原主曾经很喜欢这手串，每天都要戴着，甚至还想要戴着下葬。

那是不是原主跟阿离......

不知道为什么，萧沐;心头莫名地不太舒服。

见他愣怔，殷离微微叹了声，搂着他;双臂紧了紧：“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萧沐鬼使神差地问：“那你喜欢那个哥哥吗？”

殷离眉梢一挑，这小呆子，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你不就是他吗？”

“不——”萧沐想否认，但刚开口又觉得不对，如果否认了，岂非要承认他夺舍了别人？虽然原主已经死了，但旁人肯定不会信，就算信了，也会把他当成借尸还魂;游魂。

他想了想，解释道：“我是说，你是小时候起就喜欢......那个哥哥吗？”

如果是;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殷离喜欢;其实是原主，而他占了原主;身体，也凭白占了这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