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既不是审问的腔调,也不是关心的口吻,他就像是个例行公事的机器人。
我思忖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抱歉,我还不是很了解。”
临时工作变动,我还没怎么细看须弥的资料,刚才路上卡维的介绍倒是提到了教令院,不知道在艾尔海森的眼里,那些信息算不算是了解清楚。
听到这个答复,艾尔海森盯了我两秒钟,也没表露出什么不悦,依旧平静地说:“那我现在给你介绍。”
“好的,麻烦你了。”
我以为艾尔海森会告诉我教令院的具体职能,可他只是说里面现有六个学院。
然后,他把一叠资料丢到我面前。
“这些是创建背景和详细分工,你先自己看,不懂的问我。”
然后,他闭上嘴,显然不愿意多说。
我拿起资料翻看---
教令院创办之初,草神亲自建立六大学院,以此代表智慧的六种不同面向......
不同学院之间曾有过无数学派的兴起和消亡,唯有六大学派依托于六大学院,经过漫长时光考验,最终获得了教令院的永久教席......
这些冷冰冰的文字表述很无趣。
像是艾尔海森的表述。我毫不怀疑如果硬让艾尔海森介绍教令院,他只会把纸上的文字从嘴巴里再重复一遍。
我耐下性子,在酒吧的靡靡环境中,一页一页继续看下去。
......如今六大学派与六大学院几乎是同义词,六贤者正是这六个学院选出的最高领袖。六贤者中又有核心领袖,就是大贤者......
卡维之前给我提过这些。
我阅读起来也比较熟悉。
在确定自己的理解没什么毛病后,我抬眼看向艾尔海森:“我大致明白了。”
“粗略地看,你的职务属于管理岗。”艾尔海森语气平静道,“你想去哪个学院,我给你安排。”
这么随意?我愣了愣。
我不确定,试探性地问:“是让我自己选吗?选什么都行?”
他眉头一挑,不咸不淡地反问:“我的表述不清楚吗?”
我摸了摸鼻子,低头,把材料翻到六个学院那一面:生论派---阿弥利多学院。明论派---梨多梵蒂学院。素论派---悉端多摩学院......
一眼看下去都是奇奇怪怪的名字,念起来挺拗口。
我又抬头问艾尔海森:“哪个学院缺人呀?”
“都缺。”他说。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睁大眼睛。
怎么有种拼拼凑凑草台班子的既视感。
卡维大概也察觉到了,他干咳一声,跟我解释道:“教令院前段时间发生了一起重大变革,所以很多项目需要重新整顿,人员也需要重新调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卡维,你觉得哪个学院好?”
我盯着他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哪个学院钱多事少能摸鱼?
卡维笑了笑:“如果你问我的建议,我当然推荐......嗯,让我考虑考虑。”
他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属于妙论派吧。”我指了指单子上的刹柯伐罗学院的信息,“妙论派主要研究建筑学和机关学的内容。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我本人当然喜欢建筑学的内容,但如果你不是特别感兴趣,我其实不建议你去学建筑这方面知识。”
他回答得很诚恳。
“为什么呢?”我忍不住询问。
听到这个问题,卡维不自觉地皱眉,脸色有点不自然,我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艾尔海森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的眼尾因笑意而微微上扬起来,平静的眼神也变得生动,墨绿的眼瞳里流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替卡维回答:“因为很辛苦啊。”
“绞尽脑汁地去修改方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审美以满足委托人的要求......”
“艾尔海森你闭嘴!”卡维一拍桌子,愤愤地打断他的话,模样像只炸毛的猫咪。
看来艾尔海森这番评价让卡维破防了。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看向艾尔海森:“那你呢?能不能给我讲讲知论派每天都在做什么?仅仅是读书吗?”
随着交流语句的增多,那种被狩猎窥伺的紧张氛围逐渐隐没,但也没轻松多少。
艾尔海森伸手,指尖点了点资料,敷衍地回一句:“上面有具体内容。”
好吧,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向“语言学”“符文学”这些字句。
不知不觉空气又陷入沉默。
艾尔海森确实是喜好安静的人,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沉闷。
我喝过一口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