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高兴。

他只是扯扯嘴角，似乎想笑：“走吧。”

“如果现在不急着去睡觉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莱欧斯利一脸云淡风轻，“我猜你可能会喜欢那样的风景。”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风景？梅洛彼得堡里会有什么样的风景？

我确实困了，疲倦了，但这些都不影响我同意跟着莱欧斯利走。

他领着我穿过储物间，绕过废品站。

一路没什么灯光，直到图书馆。从寂静黑暗里渗出的微弱光线有些突兀，我抬手虚挡了下。

不是人造光。不是灯光。

说是图书馆，其实没太多书，算是废弃了，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阅读。

“往上走。”

莱欧斯利一边说，一边将旁边倒落在地生锈发沉的梯子架起，摆好。

金属在地面上摩擦而过，震出闷响。

“我在下面扶着，你往上走。”

少年扶住梯子斑驳的棱角，眼神示意我借助梯子翻上阁楼。

我没急着动身：“上面有什么？”

他想了想，微扬唇角：“有星星。”

我点点头，脚踩上去。

梯子表面积攒了非常多非常厚的灰尘，我小心翼翼爬了几步。回头看，莱欧斯利全神贯注地扶稳住梯子。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被梯子表面突起的铁锈倒刺斜着刺破好几道口子。

他却像是毫无痛觉、感受不到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手有力地抓住梯子两侧。

“你......”我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闻言仰起脸。

“没事。”

我笑笑，再次回过头，一步一步踩得极稳，很快便翻过了窗框。

外面是一片空旷。果然有星光。

隔着碧波的璀璨星光。

我对他说：“你上来吧。”

莱欧斯利这才站直身体，抬脚，踩着梯子大步翻身而过。

但他的动作明显因为疲惫而变得不是那么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