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这种小畜牲简直是脏了我的手!”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在许七夜的脸上,那名赵姓监工不屑地说着。
他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落在许七夜的头上,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下。
“我当这小畜牲去那里偷的灵面馒头,原来是你这个贱奴给她的。只可惜你不知道她那种贱命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好的食物。”
“哼,最终把自己撑死了,所以你要想清楚到底是谁杀死了?”
说完那名监工一脚踩在许七夜的脸颊上,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可让其脑浆开花。
半晌过后脚底下才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痛苦无助,“是我......真的是我害死了丫丫......”
此刻许七夜的道心破碎,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真是可笑,一个想要当救世主的人却亲手杀死自己要怜悯的人,真是讽刺。
他与自己口中那些施暴者、剥削者又有何区别。
“杀了我吧!”
“怎么可能让你这个贱奴就这么轻易的死,敢偷袭本大爷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那名监工又是一脚踢在许七夜的肚子上。
“你不是大方吗, 还可怜那个小畜牲,那我就让你做个饿死鬼吧!给老子全部吐出来。”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地面,许七夜现在一心求死,体内一片死寂连玉石也没了动静。
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静静躺在板车上的小丫头。
昨夜她还怯生生地和自己说话呢,却因为自己的无知就害死了她。
早晨的一缕骄阳恰好落在小丫头圆鼓鼓的肚皮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讽刺!
视线变得模糊,抬起想抓住什么的手无奈的垂落在地,“丫丫,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来陪你了。”
......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睁开眼许七夜在一片白光之地醒来,四周一片洁净除了白光全无他物,像是失去了方向感没有上下左右之分。
“为什么我的感知力还存在?”许七夜又发现他现在好像还能看到、听到、摸到。
然后他就一直呆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就像时间停止流动了一样。
忽然在某一个瞬间他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因为他感受到在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他走着走着,由于没有方向感,他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双脚来判断自己是否移动,而心底里的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终于许七夜在他的面前看到一团黑光和白光,那白光比这里任何的白光都要白,而黑光黑得白光都照不到它们的上面。
那是最纯净的白和最纯粹的黑,在它们的交界处它们相互湮灭又新生,看着它们仿佛就看到混沌初开的样子。
就好像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许七夜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降临者,你终于来了。”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凭空出现在许七夜的脑海中。
许七夜急忙环顾四周,还是白茫茫一片全无一人。
“你是谁?”许七夜出声询问道。
“我就在你面前,降临者。”声音又出现在许七夜的脑海中。
“你倒底是谁,还有为什么要叫我降临者?”许七夜盯着那团黑光白光,奇妙状态还在演绎着。
“你可以称呼我为原初,降临者。”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听得原初,我并不想和你做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干脆一些,你唤我来这里要干什么?”
许七夜死死的盯着光团,有些不耐烦说。
“降临者我唤你来这里,主要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认为这个世界怎么样?”
“烂透了!”许七夜听到这个问题直接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救吗?”
“无药可救!”
“哦,连你心底里的药也不可以吗?”
“你怎么会知道?”许七夜警惕地问道。
“我就在你体内,我就是因为你诞生出这种念头才醒来的。”原初的声音解释说。
“是因为那个小女孩的死,你的信仰就崩塌了,你就摒弃了它一心想求死?”
“是呀......我想救丫丫,可杀死她的人却是我......”许七夜神情落寞,他还是无法从自责中走出。
“原初,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死了,我也解脱了。”
“谁说你死了,我们现在只是在你的体内,在玉石之中。”
原初苍老的声音又传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毫无波澜。